李允心中一凛,赶紧收回打量目光,身上如冰刀凌体的寒刺感立时消去。
他缓缓张开猝然紧握的拳头,掌心已有汗迹。
——自己沉浮商海几十年,明里暗里渡过艰险无数,稳坐舶商第一交椅,却在那人一眼下失守!
……或许该庆幸的是,她站在宗主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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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舱房内踱圏的范汝为忽地眼神一亮,一把拉开舱门。
名可秀微笑而立。
“宗主!”范汝为大喜抱拳:“属下……”他猛地瞪眼愣住。
“卫师?”
范汝为没有料到国师竟会和宗主同至,一时激动,右拳“砰”声砸在左胸上,行了个重重的军礼。
“麾下南洋水师都统制范汝为参见国师!”
李允沉目: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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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属下先行告退!”
李允躬身长揖,准备退出舱房。
他和范汝为虽然同属名花流,但各有各的地儿,按宗主定的规矩,该知道的当知道,不该知道的绝不可掺和;况且有卫国师同行,谈的事儿必会涉及朝事,这就更非他该知晓的职权范围,自然要回避。
名可秀却叫住他,微笑一拍手。
一袭黑衣劲装的铁丑从舱房外应声闪入,依然脸戴面具、目光冷淡,手上却抱着一个丈余长的红檀盒子。
“慎言,听说你家小女即将及笈,希望这份礼物她会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