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御史惊震。
“大人,不仅如此,”池永继续抖料,“小人发现,还有另外的粮食窝藏在此地,约有几万石之巨,很可能……是官粮!”
“此话当真?”
御史精神一震,转瞬又沉脸,道:“确是官粮?尔可知,诽谤……是大罪!”
池永一抱拳,道:“是否为官粮,还请大人查验,但共济会的粮食确实被窝藏在此宅内!……小人素来行事谨慎,为防捐粮被盗,着人在粮袋上涂有无色无味的香料,人不得闻,唯狗能嗅之。当日小人被告共济会粮食掺沙,就觉蹊跷,怀疑有人掉包吞粮,再混沙入官仓充数……”
御史心中也有此疑,面上却不作色,便听池永道:“小人有了疑心,这三日来便连连派出属下,牵狗在城内外四处搜寻,终于搜到此地,发现踪迹。”
御史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派人入宅查实了?”
池永道:“大人,小人随行的护粮队中有高手,深夜探入此宅,发现守卫森严,更有黑道中人在巡守。小人心想此事必非寻常,获报后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遂请大人到此定夺。”
御史沉吟一阵,似仍有犹豫。
池永掏出事先画押的证词供状,道:“大人,小人方才所说句句为实,愿立字为证!”
御史立时眉展。池永知其已心动,又道:“大人,这宅内藏粮或不下七八万石,这么多的粮食,小人估摸着不是一两小吏勾结外人能为,只怕是……”他眨了下眼。
监察御史哼了声,几个小吏哪有这般能耐?当下便作了决断,道:“去武安军。”
马头一拉,驰向城南的武安军衙门。
枢府早有钧令:二十四州武安军配合御史行事。当夜,徽州武安军支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共济会高手暗助下,一举查了这处私仓,将宅中一干守卫人等尽数拿下。其后,又胁迫此宅的主事向上诈报,“擒获闯入贼人四名,如何处置?”引来徽州户曹参军擒下。
这户曹参军是州府的幕职官,主掌户籍赋税、仓库出纳,非州官亲信之人不得任。揪出了这官儿,就相当于揪住了徽州知州的尾巴。
五日限期一到,徽州衙门升堂。
人证物证俱在,知州大人及一干牵连官员皆被下狱。
衙门公告一出,徽州百姓拍手叫好,人心大快,对京里来的官顿时信了八成。
池永的人又在暗下鼓动,“有冤申冤!有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