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柏彦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
人都是会变的……
是啊，有谁能保证自己一成不变呢？又或者，是自己变了。以前他不了解周远哲，现在慢慢地了解他，仅此而已。
向柏彦自嘲太敏感，便不再追问此事，只说：“你变化还挺大的，以前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现在这样……挺好的。”
程旭远对这个评价非常意外，他还以为对方会很讨厌自己。毕竟向柏彦喜欢安烨，他又和安烨走得近，向柏彦应该会嫉妒才对。
向柏彦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看周远哲了，全神贯注地吃刚端上来的牛肉面。向柏彦虽然很饿，但吃相依旧优雅，显示出不俗的教养，在小小的面馆里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喝完最后一口汤，向柏彦冲周远哲勾起唇角道：“味道还行。”
程旭远很少看到向柏彦心情愉悦的样子，竟在此刻觉得这位霸道总裁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甚至有点……可爱？
程旭远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一跳，急忙告诫自己不要瞎想。
吃完面之后，向柏彦说要去买两套衣服，晚上参加活动走红毯的时候穿。
于是，程旭远万般无奈地跟着向柏彦开始了今天的第二趟逛街。
向柏彦和安烨完全不一样，安烨会跟在周远哲后面，像个小跟班似的拎东西，但是向柏彦却是把东西全部丢给周远哲，让他拎着。
明明说好买两套衣服的，结果买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从零食到抱枕应有尽有。
“向总……”周远哲面无表情地说，“是否考虑一下，车里可能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向柏彦递给他一袋水果，不以为意地说：“没事，后备箱还能放。”
看着周远哲满手的大包小包，向柏彦终于大发慈悲地说：“还挺多的，我帮你拿几件吧。”
程旭远还没反应过来，手里一空，几乎所有的袋子都到了向柏彦的手中。他轻松地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走吧，我让造型师给你准备一下，晚上出席活动可别丢我的脸。”
程旭远跟在后头，略带嫌弃地小声说：“我怎么可能丢脸……”
然而唇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晚上七点半。
H市作为娱乐之都，当地的电视台也是在全国赫赫有名。原本今晚的活动只是一个小小的周年庆典，却被办得无比隆重。不说一些大牌明星，就是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们也纷纷赏脸。
向柏彦是一群企业家里面最年轻的一个，他穿着黑色的复古款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中世纪的贵族，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魅力。
与他完全相反，周远哲穿的是较为年轻时尚的款式，虽然同为正装，却在向柏彦的衬托之下显得朝气蓬勃。
两个人并肩走入红毯，无数闪光灯打在两人身上，造成的惊艳效果一点也不比明星差。
以往向柏彦的搭档都是Linda，而今天换成了周远哲，让不少熟识他们的人倍感新鲜。要知道，周远哲是最不屑参加这种活动的，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高岭之花。
现场也有一些向星娱乐的领导，他们在看到两人时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没过多久，两人并肩走过红毯的照片就被发到了公司群里。
一般来说，向柏彦是很讨厌自己照片出现在公众视野的，但是这一次，向柏彦居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任由照片在公司里肆意流传。
照片上，两个高挑俊雅的身影步调一致，向柏彦看向周远哲的视线竟带了些许温柔，而周远哲的冰山形象在灯光下竟显得意外柔和。
员工们私底下的讨论群早已炸开了锅。
“怎么办，我竟然觉得这两位冰山很般配……”
“我本来觉得安烨和远哥是一对，但现在我想爬墙！”
“这种霸道总裁和冰山男秘书的剧情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楼上总结的太好了！”
活动现场，两人坐在贵宾席，全程沉默地观看电视台准备的节目，以及台长致辞。两座冰山的周围仿佛满是寒气，连带着方圆五米内的人都不敢发出声音。
活动进行到一半时，为了活跃气氛，主持人特地满脸喜庆地说：“为了配合今天情人节的氛围，我们电视台特地准备了一项抽奖活动，在场的观众都有机会获得～”
抑扬顿挫的语调和夸张的神情，让程旭远打了个寒颤。
舞台上的大屏幕开始滚动，主持人声情并茂地喊着倒计时，两位冰山漠不关心地低头玩手机，与整个现场的氛围格格不入。
“让我们恭喜座位号是7和8的两位观众获得了三等奖！”主持人自顾自地鼓起掌来，烈焰红唇快要飞起来了，“我们的奖品是两部情侣款的手机，请这两位幸运观众上台领奖！我们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为两位拍照留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