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哪里肯，他虎视眈眈的盯着冻瑜祖，就怕他在动手。
三人僵持着。
手术灯灭了。
三人齐刷刷转头，老家伙出来一圈砸在冻瑜祖的脸上，“冻瑜之，现在你满意了，他死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在有命陪着你了，你满意了。”
冻瑜祖的瞳孔缩了缩，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不会，他说过不会离开我。”
老家伙冷笑，懒得理这个疯子。
周阮见到老家伙，整个人都光亮了些，他还没来得及问他爷爷的情况，老家伙的话直接将他刚升起的希望打入了无尽的深渊。
周阮两腿一软，瞿吔赶紧捞住他，焦灼的问，“太爷爷，你别骗我们了，有您在，爷爷不可能会有事的。”
老家伙嗤笑，“当我是神仙。”
瞿吔一颗心发凉，他勐地转头去看后面跟着出来的医生，医生们遗憾的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瞿吔闭了闭眼睛。
周阮接受不了自己带爷爷出门逛街，把爷爷的命给逛没了。这种结果于他而言，他是承受不住的。
秦衍来的时候，周阮差点要疯了。
瞿吔直接把周阮打晕，让秦衍带回去，瞿家接下去不会太平，他不想周阮参与进来。秦衍抱着周阮跟他点头，“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瞿吔面无表情的点头，等秦衍和周阮离开后，他才对老家伙开口，“太爷爷，爷爷有遗言吗？”
冻瑜祖已经闯进去手术室了，他不会相信瞿景在他眼皮底下死了这个事实，就算亲眼看着瞿景没有唿吸的尸体，他也是不会认的。
老家伙沉默，最后还是摇头，“让他处理吧，别告诉你爸妈了，你爷爷的身体情况一直不好，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捡来的福分了。”
他眼里有哀伤。
曾经的冻家，算是彻底过去了。
瞿吔也沉默了。
这么多年来，冻爷爷对瞿爷爷做的事，他大概知道些，也阻止不了，毕竟在他心里也期望着瞿爷爷能活着，哪怕这种活着的方式有些残酷。
冻瑜祖把瞿景抱走的时候，老家伙拦住了他，他用着疲惫的话劝他，“瑜之，你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他不可能在受一次刺激在让你洗脑了，他的身体和思想都承受不起……他早就该死了，放过你自己吧。”
冻瑜祖眼神凶狠却也温柔，“不。”
老家伙知道自己多说无用，无力的摆摆手。
冻瑜祖带着瞿景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在之后的岁月里，他们仍然了无音讯。
周阮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他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秦衍刚睡醒，声线嘶哑，“醒了？吃点东西？”
周阮没吱声。
秦衍翻身，握住周阮的下巴，强硬的将他转向自己，“瞿景死没死不确定，冻瑜祖带着他的尸体消失了。还想知道什么？”
周阮张张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秦衍眯着眼睛，“难过？”
周阮点头。
秦衍笑了，“做点什么不难过的事？”
周阮有一瞬间的呆滞，秦衍已经扑了上来，将他压在了身下。周阮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秦衍是这么禽兽的人，他爷爷死了，在他面前死的，他难过得心都揪着，这人……
周阮死死的抿着唇瞪他。
就是不松口。
秦衍抵着他的额头，低低的笑了声，在他耳边唿出一口气，声线恶劣，“做到你哭出来为止。”
周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