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夫父有责_分节阅读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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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母亲过世,大伯母怜我无人照顾,便将我接到家中,依旧与三堂哥同住。大伯父,堂哥们还有小堂妹也依旧待我如往日般亲厚,那时的我还想着,虽然父母都不在了,但我还有兄长妹妹,还有伯父伯母,还有一个家。可到底,是我太天真了,知人,知面,却不知心。若不是发生了那件变故,我竟不知,我眼中的血脉至亲,能眼睁睁推我进火坑,却只为了……保全他们的名声。”

说到这,叶清岚满脸苦涩凄然的笑,却是在笑他自己,笑自己从前的天真愚蠢。

季春山只觉心底一阵揪痛,忍不住皱起眉将人揽在怀中心疼地柔声安慰:“好了,不说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依着季春山坚实的胸膛,叶清岚心中微暖,更是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静静地靠了会儿,待再抬起头来,脸上的凄苦之色已消散淡去,他拍了拍季春山的肩膀,却是浅笑着道:“我没事,让我说完吧,说出来了,心里就不会总去想了。”

季春山虽不愿叶清岚再忆起不堪的过往,但也知晓他心中必是压抑了许久,难得他今日敞开心胸愿意倾诉出来,也希望他能放下过去,不再郁结于心,便点点头,微微松开了双臂。

叶清岚接着道:“……二堂哥成亲那日,我身体有些不适,便在房中休息,后来三堂哥进来给我送来了一碗汤药,我喝下去之后就昏睡过去,待我再次醒来,却只觉下身剧痛,更是被告知,自己竟然被……”

说到这叶清岚顿了顿,目露痛恨之色,季春山刚要开口说什么,他却已接着说了下去,“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我自是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拜托大伯父代我去告官,我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说完后,大伯父却满脸为难,竟是拒绝了我,而大伯母更是以此事有损叶家名声,影响三堂哥前途和堂妹的亲事为由,要我嫁进季家。”

到现在,他都记得当听到大伯父大伯母的那些话时,他心中的不敢置信,比他刚醒来时便得知自己被强辱还要更甚,更有一种荒谬的恐惧感,让他恍若噩梦中一般,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才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噩梦。

“……我自是不从,只是当时身体伤重,连床都下不了,也就什么都做不了。我想求别人帮忙,可除了大伯父家的几人外,却再见不到其他的任何人,更是日日夜夜被大伯母、大堂嫂等人轮番的劝诫。等到我终于能下床,准备自己去官府报案时,大伯母却将我锁在了屋子里,他不许我出门,更不许我见人,依旧逼迫我答应嫁进季家。这期间,大伯父,大堂哥,二堂哥还有小堂妹,我求遍了他们所有人,却没有一个愿意帮我,我那时甚至觉得,我会就那么被困死在屋子里,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叶清岚的声音有些颤抖,时过境迁,他以为他早已摆脱了那时的阴影,可再次提起,他却依旧能感受到当时自己的无助绝望,和深刻的恐惧。

“清岚……”季春山只听着便红了眼眶,落下泪来,却是为此时满目凄惶却流不出一滴眼泪的叶清岚。

想来那时叶清岚才不过十五岁,自小在父母细心爱护下长大,心性纯善,虽失去父母,但本以为尚有血脉至亲可以依靠,不想只一夜间,突遭噩耗,前途断绝,人生彻底翻覆不说,往日慈蔼和善的长辈更是一夕间就变得面目全非咄咄逼人,自小一起长大的手足也对他的困境视而不见无一人出手相助,连番打击,也不知他是如何苦苦承受了过来。

“……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叶清岚攥紧了拳头,让自己不再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心神,接着说道:“但我知道,我若依旧坚持不嫁,那我自己以后可能永远都再不得自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了,到时他们便会对外说我是病死的。人人都知大伯与我家一向亲厚,三堂哥更是与我形影不离,村里的人,学院的人,其他的任何人,没有谁会怀疑他们的话,毕竟我已经再也开不了口了。而嫁人,才是我唯一能活着离开大伯家的机会,只有离开那里,我才能去做自己想做也该做的事,尤其那时我又已有了煦儿,所以我只能答应。”

“原本我想着,我带着嫁妆嫁进季家,待生下煦儿后,便留下嫁妆,再带着煦儿回到叶家村,将煦儿改姓叶,以孙子的名义写到父亲的名下,如此纵使我不能再承嗣门楣,但有了煦儿,我父亲也算后继有人。只是,即使我后来已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再无碍于叶家的名声,可他们却还是不肯放过我,生生地将我困在了季家。到最后,我到底也不过是从一个噩梦跳到了另一个噩梦里……”

“对不起……”季春山哑声道,他无意代原身道歉,也知这一句对不起和叶清岚受的苦相比算不得什么,但此时身为曾给叶清岚带来噩梦一般不幸的继承人,他却说不出别的来了。

叶清岚将积郁在心底多年的暗沉往事完全倾述了出来,虽再次提起依旧晦涩艰难,心绪难平,但随着诉说,却也感觉心头松快了不少,那些事终究是过去了,一直笼罩在自己心底的阴影,也终究是该消散了。

捧起季春山的脸,他眸光平和,却是对季春山道:“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与你无关,这不是你的错。”

季春山一惊,微微睁大了眼,心里突然冒出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脱口问道:“难道你知道我不是?!”

在季春山惊异的目光中,叶清岚微微含起笑,确定地点头:“嗯,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不是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拥着叶清岚,季春山控制不住的高扬起嘴角。

被说破了身份,他不但没有丝毫的不安,反而只觉满心的欢喜。叶清岚在不知道他是谁,是什么的时候,便对他倾了心,还放弃了和离的想法,想跟他过一辈子,世间在没有比这更让他觉得美好的事了。

叶清岚想了想,道:“什么时候?我也记不太清了,应该是很早吧,毕竟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隐藏自己不是吗?别人也就罢了,我总归是与他朝夕相对多年的人,怎么会发现不了。”

抵着叶清岚的额头,季春山又低声问道:“你不怕我吗?毕竟,你连我是什么都不知道。”

叶清岚看着他,勾唇反问,“你会伤害我吗?”

季春山立时道:“永远不会!”

环着眼前人坚实的臂膀,叶清岚笑弯了眼睛,道:“那我就不怕。倒是你,你不怕别人发现了你不是真正的季春山,找来个什么道士和尚的收了你?”

亲亲叶清岚的鼻尖,季春山只觉心中一片柔软,他道:“不怕,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何要怕。而且说句有些对不起原身的话,你觉得这天底下还会有真正念着他的人吗?吴婶儿、胡大夫不说,在他们眼中你和煦儿才是最重要的,便是周叔,也是因着煦儿爷爷奶奶的关系,才会看顾他,再者,我现在就是他,说我不是,谁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你也会耍无赖?”叶清岚莞尔。

“我真正无赖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说着,他低头咬住了叶清岚的唇。

……

温柔缱绻的短暂亲吻后,季春山坐在前院的石凳上神清气爽,叶清岚靠着他的肩膀气喘吁吁。

略微平复些后,叶清岚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其实,在到了季家后,我发现了一些事,让我对他不再如一开始那般的怨恨。”

叶清岚没有说‘他’是谁,但季春山明白,他说的是原身。

叶清岚接着道:“他酒量不差,且没有醉酒失神的毛病,虽然喝酒后暴躁些,但也是识得人的,酒醒后也还会记得醉酒时的事。只是当我问他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跑到我屋子里去的,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一直在喝酒,当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却是被三堂兄发现……躺在了我的床上。”

原身不记得的事,季春山自然也是不知道的,此时听叶清岚这么说,又想起之前他说当日曾喝过叶锦明送来的汤药,便立时有了个猜想,道:“莫非当日之事都是叶锦明策划的,是他给你们都下了药?”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曾问过胡大夫,以当时我和他的那种状况,应该是被人下了药。”叶清岚道。

季春山道:“果真是他,可他为什么这么做?你也说你和叶锦明自小亲厚如手足,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莫非是为了你父母的家产?”

叶清岚却摇摇头,道:“从前我也这般以为,所以我曾在他去学院的路上拦住他质问,缘何为了几百两的银子便不顾从小到大的手足情分,可他却矢口否认了,只说此事与他无关。我自是不信,可却也奈何他不得。后来和芸姐儿熟识了后,她知道了我的事,却是一句话点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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