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在刚才的混战中弄的,可能因为全力护着小龙、精神高度紧张,竟然现在才缓了过来,痛到抽搐、差点飞起。
“忍着。”敖白心疼地嘱咐,轻柔地揉捏着。
“嘶~~~哎我的天……”纪墨不断吸气,强忍着想一把推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伴侣。
小龙乖巧待在爸爸的怀里: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受过伤,不知道流血和伤口意味着什么,但能察觉到爸爸的痛苦颤抖。
“……呀呀吼~”小龙无措地轻喊,然后模仿着父亲的样子,也低头在纪墨的鱼尾上舔了一下。
人鱼忍着快要掉珍珠的冲动,极力扯开个笑脸,声音飘忽地夸奖道:“沂儿真乖!记住了没?咱们海族要是受伤了,用自己的唾液就可以消毒,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干的。”
小龙知道爸爸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就是在夸自己,他高兴地甩了几下尾巴,再次游了过去,一下又一下地帮忙处理伤口。
虽然动作粗重,将纪墨痛得发抖。
“不能太用力。”敖白指点幼龙,“沂儿,你要记住:你爸爸这伤,是为了保护你弄的!”
纪墨虽然痛极,但还是勉强劝说:“好了,孩子太小,不理解这些。用心教,如果他是个孝顺的,这些自然就会懂。”
突然,另一边传来了容拓惊讶的大喊: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他们犯了什么错?”
敖白和纪墨迅速望过去:
容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毫不留情地对着带来的三条蛟龙赶尽杀绝,完全不顾对方的挣扎求饶呼救。
“父亲~”容拓完全懵了,徒劳地阻拦了几下。
但容奕只要考虑清楚了,下手就会毫不留情。
“领队,饶命啊……啊……”
“我们做错了什么?领队……”
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两条蛟龙就已经被容奕就地处死。
剩下最后一条蛟龙,靠着石壁、吓得直发抖,拼命地求饶:“领队,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求您饶了我一命吧呜呜呜……”
容拓刹那就明白了:父亲这是在杀龙灭口!但这是为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我一早就知道。”容奕沉痛地对那条蛟龙说,然后又安慰:“放心去吧,你今天被西西里龙王所杀,是南海的英雄,你的家人会得到善待的。”
语毕,容奕爪下一用力,毫不犹豫地捏断了最后一条蛟龙的颈椎。
其余的龙都彻底看呆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们都瞎了吗?”纪墨愤怒地说,“想嫁祸到敖白身上?门都没有!”
容奕冷冷一笑,说:“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父亲,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容拓看着惨死在前面的三条蛟龙,觉得心里堵得要命。
“还不是为了你?”容奕登时大怒,“你这个糊涂东西!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但凡你耐心些、回南海向我求助,也不至于闹成今天这样!”
敖白往前游了一小段,约莫猜出了容奕此举的目的,他冷静地说:“容领队果真好谋算、够果断,这点容拓不及你。但他现在效忠于我,这些道理,自有我会教给他,就不劳容领队费心了。”
纪墨看得心都凉了,头一回见识到如此心狠手辣的龙——跟着自己的蛟龙,说杀就杀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容奕抬高下巴、眯眼看着西西里龙王,“我作为容拓的父亲,教他做龙的道理才是理所应当的,就不给西西里龙王添麻烦了!”
看样子,老青龙是想到了将容拓妥善带回南海的法子。
“容拓,你怎么说?”敖白面无表情地问。
容拓看着父亲,眼神很复杂,他突然觉得对方变得很陌生:您怎么能毫无征兆地杀了三条蛟龙兄弟呢?
好吧,算了,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容拓心中悲恸,心跳得很慢很慢,慢到恨不得直接让它停止算了。
结束吧,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我没脸回南海,也不想父亲为了我再做这些事。
“父亲,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回南海。”容拓冷静且坚定地说,“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西西里龙王和他的伴侣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没有他们,也许我已经死了。所以,我是心甘情愿加入西西里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