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家就是屏州的吧?”余道长开了口问。
胡澈恭敬道:“是,不过学生在屏州时还十分年幼,对屏州并无印象。家父家母也离家十数载,不知如今屏州如何了。”
“这两年大商风调雨顺,老道去年才刚从屏州回来,屏州物产丰富,百姓能算得上安居乐业……”余道长起了个头,然后就当地的见闻,时不时联系各行各业开始讲了起来。道士的日子大多清贫,哪怕有些余钱,也多是用来修葺道观,给百姓买药治病。像余道长这样的,还经常会自己采药……好吧,他采来的药,多半都用来炼丹了。然后一颗丹,能卖出好多钱……
既然话题突然拐到炼丹上,林淡也就打蛇随棍上地问道:“道长自己吃过丹药吗?”
余道长一时间懵住了,顿了顿才说道:“老道身强体健,倒是无需服用丹药。”说真话,他从来没吃过丹药,尤其是他自己炼的。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自己炼制的还能不知道往里面放了多少“神鬼莫测”的东西?当然,大部分是他敢肯定没什么坏处的,但是究竟能有多少好处,他也说不上来。至于剩下的一小部分他不敢肯定的……突然略心虚。
他短时间的停顿,足够给林淡和胡澈答案。
林淡知道丹药的坏处,胡澈可不知道。这么一来,他心里面就有些疑问,难道这丹药竟然还有坏处不成?
当天课程结束后,余道长就遣了道童去清风观。
林淡听到阿祥汇报,点了点头:“知道了。对了,兔草收得怎么样了?我说的几种草都种上了吗?”
“兔草很好收。小人直接联系了周边几个村子,让村长代为收购,谈妥了五天去拉一次。几种草都种上了,已经发芽了。”在他看来,所谓的兔草全都是野草。野草哪里还需要种的?只要不去拔,顷刻间就能窜生出许许多多。庄上本来就温度高,一年四季草都能长。
“嗯,你让人注意着点,让村长代收是方便,可别让村长欺压那些村民。三五文钱的,在咱们看来没什么,对村民来讲说不定就是一顿饭。”上辈子的时候,他也这么做过,但有时候好心办坏事。他本想着能让村民多赚几个钱贴补家用,但是在一个村子里却发生了,村长强行让村民割兔草上缴的事情,不仅不给村民一个铜板,还打着他的名义。
他那会儿虽然家道中落,但在普通村民眼中,也是高高在上的富户,足以欺压普通百姓。
林祥没想到这点,赶紧正色应道:“是,小人会让人盯着。”让村长代收兔草,代发钱,他都是给村长一些好处的;但是……大郎说的事情不无可能。他还是思虑不周!
作者有话要说:余道长o(* ̄︶ ̄*)o:其实我是个诗人。
蛋蛋(﹁﹁)~→:你胡扯!
胡扯o(* ̄3 ̄)o:蛋蛋,我才是胡扯!
余道长(*/ω╲*):真的,诗人经常写一些自己都不造啥深刻含义的诗,老道也经常炼一些不造啥作用的丹。
蛋蛋( ̄△ ̄;):那你炼来干嘛?
余道长(*/ω╲*):卖钱!
蛋蛋_(:зゝ∠)_:好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第20章谣言
送走了家里人,林淡就开始专心安排家务起来。
他现在已经把温泉庄子,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换季,到那会儿再做换季的准备,那肯定是来不及的。
当月的月例到手,再加上书局的赵掌柜把两处房产已经卖了出去,除了留一些做账面上的周转之外,其余的也交到了林淡的手上。
虽说要开卤味店,但大头也就是铺子的租金,总共就那么一点地方,完全费不了多少钱。
胡澈也跟在边上,帮着林淡管家。他对这方面完全是生手,听着林淡一件件事通过林祥安排下去,看着林淡的眼神又是钦佩又是心疼。
等林祥走了之后,他才伸过手去,把林淡腿上的毯子拉严实:“这些事情你交给下人不就行了,干嘛亲力亲为?”
林淡手上刚放下账簿,就拿起书本:“阿祥说是管家,以前就是打理一下我那个小院罢了。现在机会难得,刚好让他趁机学一学。”谁都不是生下来就会的,他当年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也能撑起一大家子,能有什么难的?难道还能比念书更难吗?!
胡澈看林淡看着看着书,就面目狰狞起来,忍不住大笑:“你真是的。难道读书还能比管家难?童生试的那些你不是都背下来了吗?”
死对头以前记性就很好,现在更是到了几乎过目不忘的地步。童生试的内容又不多,林淡光靠背的以前那些笔记什么的,就妥妥能过了。
林淡的眉头还是皱得死紧:“记下来,又不表示吃透了。”他不能给大哥丢脸。大哥要是考童生试,那一定不是名列前茅的问题,而是数一数二的问题。他就算达不到大哥的水准,至少前五一定是要做到的。
吃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老实说,考试内容就那么薄薄的几本书,然而考到进士,考得依旧是那么几本。如果林淡这会儿去问他那状元出身,现在供职在翰林院的大爹,他也没敢说自己就真的吃透了。
胡澈看着林淡这么拼命的样子,忍不住也开始埋头苦读起来,还得盯着他作息,免得一个不留神就晨昏颠倒。
这边林淡读书家务两不误,那边书院里却悄悄流传起了一则关于林淡的流言。
“听说林大郎傻了?”
“哪儿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