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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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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宛雨萱哭声渐歇,蓝耀辰才开口道:“看来,今天你把这几年强忍的泪都流尽了。”

    “你怎么知道?”

    “猜的,因为你很倔强,是那种就算遇到什么事,也不会轻易吐露,宁可独自承受的人。”

    “你才认识我多久,为什么这么了解我?”

    “用心呵。”蓝耀辰简单的一句话已足以说明他对这份感情投注的心力。

    “可是……我却一直排斥你。”

    “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彼此。”

    “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我心甘情愿。”蓝耀辰轻捻着她的容颜。“好啦,所有不开心的事都付诸流水了,我们去吃情人晚餐吧。”

    “啊?”她还没同意要做他女朋友,怎么就吃起情人餐了?

    “怎么了?”

    “会不会太快了?”

    “什么太快?”蓝耀辰不懂她的意思。

    “吃情人晚餐啊!我们又还不是情人,吃这顿饭不是很怪?”

    “你想太多了,那只是名称的问题,如果你觉得这样说不适合,那就改叫‘义理之餐’好了。”蓝耀辰脑筋动得快,连忙改个名称。

    “义理之餐?”宛雨萱不解的蹙眉。

    “是呀,是我自己发明的。因为情人节有一种巧克力叫‘义理巧克力’也就是送人同情巧克力,所以套用这个意思,你就当同情我孤家寡人一个,陪我吃这顿‘义理之餐’。”

    “什么嘛,哪有人这样说的呀!”宛雨萱失笑道。

    “所以说是我发明的不为过吧?”

    “是是是。”

    “那你答应吗?”

    “如果你同意陪我吃义理之餐,我就没问题。”

    虽绕了个弯,但她的答案终究是肯定的,蓝耀辰眉飞色舞,拿起一旁的纸袋。“那么穿上它吧。”

    “啊?”宛雨萱呆望着纸袋,眸子里有着疑惑。

    “我想你会喜欢的,快去换上。”蓝耀辰将纸袋交到她手中。

    把认真的眼神让宛雨萱没再多问,转身走进房间。

    从袋子里取出衣胜时,她的水眸睁得极大,感动的将洋装拥入怀中。

    她没想致他竟然记得那天她看上的那套小洋装,如此体贴的举动让她好想立刻冲出房间,给他一个深深的拥拘。

    宛雨萱不经意的察觉到眼眶竟然湿了,今天的她真的好爱哭啊!

    几分钟后,她换上洋装走出来,有些羞怯的问:“好看吗?”

    “很漂亮!”语毕,蓝耀辰弯腰伸出手提出邀约,“美丽的小姐,我有这个荣幸与你一块用餐吗?”

    “乐意之至!”

    ×××

    宛雨萱随着蓝耀辰来到一间高雅的餐厅。

    一踏进店内便传来优雅的轻音乐,座位上一对对的恋人们,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意。

    两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小包厢,隔断了与其他人的接触,一同度过美好的晚餐时光。

    吃完饭后坐上车,宛雨萱发现车子并非往她家的方向驶去,忍不住开口询问,“都吃完饭了,你还要去哪里?”

    “如此佳节应该好好度过,这么早就回家,岂不是太浪费了?”蓝耀辰手握着方向盘,微侧着头笑着说。

    “你早已经安排好今晚的一切?”

    “嗯。”他没有否认。

    “如果我不来,你的安排不就自费了?”

    “对,但我有信心能带你来。”

    “骄傲,你是哪儿来的信心?”宛雨萱戏谑道。

    “与生俱来的。”

    “真是受不了你。”

    “慢慢习惯就行了。”蓝耀辰挑眉一笑,然后小心的停好车子。“到了,下车吧。”

    车门开启的刹那,一阵微风拂过她的脸颊,让她瞬间觉得怡然舒畅,仿佛卸去了心头所有的烦闷。

    山顶夜晚的另一种风情,此刻呈现在她眼前,正等着她细细品味欣赏,她何需与美丽的事物过不去?

    大自然的怀抱是任何人都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的,沉浸其中,便能忘却忧愁,洗净内心的烦扰。

    如此让人放松的时刻是很难奢求的,何苦带着纷扰的心面对呢!

    于是她深吸田气,让清爽的空气带走她心中的一切烦闷。

    蓝耀辰一直跟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守候着她。

    星空下,两道身影愈走愈近,他们的心灵也逐渐契合……

    ×××

    漫步、一段时间后,两人回到停车的地方。

    这时,他们身旁驶过一部高级轿车,之后车子在前方不远处停下,走下车的是个穿着打扮十分高雅的纤瘦女子。

    当蓝耀辰一见到她,便快步挡在宛雨萱面前。

    宛雨涵发亮的眼眸是惊讶。“耀辰,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嗯,很巧。”他随口回道。

    “约会吗?”

    “嗯。”

    “真好,不像我孤单一个人,会来这儿是为了排遣寂寞。”宛雨涵幽幽叹气,随即敛起愁容。“方便介绍一下你身后的人吗?”

    “不方便。”蓝耀辰冷淡的说。

    “那么保护她?”

    “对。”

    “为什么不选择我?我认为自己的条件应该能够与你匹配。”

    “外在条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心不合。无论外在多么吸引人,也不会契合。”蓝耀辰的手握往宛雨萱的,抚平她的不安。

    见状,宛雨涵极不是滋味,酸溜溜的闷声道:“真令人羡慕。”

    “你也可以找到适合的人。”

    “我要的是你。”宛雨涵带着笑说出这句话,却令人听了发颤。

    蓝耀辰感觉到宛雨萱的手骤然一紧,为了让她安心,他毫不迟疑的答道:“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我会要你收回这句话。”说完,宛雨涵转身坐回车中,旋即发动车子离去。

    见车子走远,宛雨萱抖着嗓音道:“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

    “没有,别自己吓自己。”

    “快了,你看,我今天才说而已,就马上遇到姐姐。平常要遇到她很难,为什么今天却……一定是老天惩罚我心意不坚……”

    “不是这样的!”蓝耀辰扬声制止她胡思乱想。

    宛雨萱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仍自言自语。“所以我若跟你在一起,事情迟早会曝光的。不行,不可以……”

    “雨萱,你听我说!”蓝耀辰摇晃着她的肩膀。

    “姐姐说她喜欢你,她很漂亮、很有气质,更适合你……”宛雨萱继续低语,不理会蓝耀辰担忧的神情。

    “够了,不要再说了!”蓝耀辰顿时厉声一喝,总算唤回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宛雨萱。

    “为什么不能说?”她抬起泛着泪光的水眸望着他,语气平淡的问。

    “不是你不能说,而是你的样子让人不舍。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我不要你闷在心里。”蓝耀辰伸手抚着她忧愁的脸庞,却被她闪开。

    “我不懂为什么你会喜欢我?我姐姐明明那么优秀,我永远也比不上她,可是你居然选择我,这太匪夷所思了。”

    “刚才我不是说了,爱情不是条件论,并非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人就会互相吸引,讲求的是两颗心是否契合,若真要一个答案,也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爱上就是爱上了,没有任何道理可言。”蓝耀辰捺着性子解释。

    他不希望两人的关系才刚有起色,就因为宛雨涵的出现而突然终止,那么他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这些话很好听,但我还是不懂。”宛雨萱说得轻描淡写,但残忍的刺着他的胸口。

    “不懂爱情吗?那你之前所谈的感情都是白谈的是不是?”蓝耀辰恼火了,话也重了些,希望能敲醒她的脑袋。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宛雨萱惊愕的睁大眸子盯着他。

    “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你谈过恋爱,应该明白爱情是个难懂的习题,不是嘴巴说说就算了。”

    “蓝耀辰,你不要太过分……”

    “现在过分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你只要说一句不懂,就全然抹杀我的心意,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如何

    蓝跃辰突如其来的怒意让宛雨萱震惊,她哑然的瞅着他,心里乱成一团。

    她……很过分吗?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

    “有什么话,等你心情较平静,想清楚了再说。”

    ×××

    那天吵架后,蓝耀辰就没再找过宛雨萱。

    或许如他所言,他要等她心情平复后才见他,只是,她的心情一直没办法平复,因为她好想他,每天脑海里萦绕着的只有他的身影。

    生活要过,饭要吃,但她食不知味,如行尸走肉般的日子让她好痛苦。

    王佩如看不下去了,下班后把宛雨萱约到公司附近较少人的公园说话。

    “说,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明知故问,你这几天是怎么搞的?工作一再出差错,知不知道老总已经注意到了?你要等着被炒鱿鱼吗?”

    “我没有……”

    “没有就振作一点。”

    “喔。”

    “喔什么喔,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让人看了很难过,该不会是欧志苌跟你分手,你受不了?”王佩如大胆的推测。

    “他是跟我分手了,但是……”

    “那太好了!我对他一直没什么好感……等一下,你后面说什么?”听到雨萱已和欧志苌分手,王佩如太过兴奋,以致忽略她接下来的话。

    “我没有因志苌提出分手而受不了。”宛雨萱无力的覆述一次。

    “那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里有了别人。”

    “啊……”王佩如的嘴张得老大,小心翼翼的道:“你该不会喜欢上蓝耀辰了吧?”

    “嗯。”宛雨萱没有否认。

    “这样很好啊,那你应该一脸幸福样,怎么完全不是?”

    “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王佩如难掩愤怒之情。

    “不是他的错,是我……”宛雨萱垮着脸,心中苦涩不已。

    ‘是她不懂得珍惜得来不易的感情,是她的自惭形秽将他推走的。

    她盈满眼眶的泪水让王佩如慌了手脚,赶紧劝道:“你不要难过啦,要不要我请绍伟帮个忙教他过来?”

    “他会来吗?”宛雨萱低声自言自语,声音虽小,仍传人王佩如的耳里。

    “试试看嘛!嗯?”

    见她没有回应,王佩如迳自打了通电话给简绍伟。

    ×××

    一个小时内,蓝耀辰和简绍伟便来到公园。

    王佩如一见到罪魁祸首,便没好气地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提醒你,如果你想玩玩,千万别找雨萱,她会受不了的。”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没想过最好,人交给你了。”

    待简绍伟和王佩如走后,蓝耀辰转过身望向垂着头的宛雨萱,坐到她身旁。

    “想通了吗?”

    “啊……”宛雨萱被他突然开口吓着,神情复杂的望了把一眼后,她又低下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还是没想通?”她的无语让蓝耀辰叹气。

    “我……”她摇头否认。

    “你怎样?我在听。”蓝耀辰脸上漾着浅笑,耐心的等待着。

    “跟我在一起,不会烦吗?”

    本来以为会听到什么惊人之语,怎知却是让人跌破眼镜的话。

    这个小妮子怎么老爱钻牛角尖,往好的方面想不好吗?

    不过,这就是她呀,他喜欢的她!

    思及此,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不以为意的道:“若觉得烦,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会在这儿,表示你的一切我都接受。”

    “包括我的身世?”

    “嗯。”

    “但我只是个私生女啊。”

    “那又如何?”蓝耀辰眼中尽是柔情。

    “我不像姐姐是个接受良好教养长大的女孩,她一举手一投足总是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而我,却是个丑小鸭。”

    “你不丑,只是缺乏自信。人只要失去信心,再怎么美丽的女人都会变得黯淡无光,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点。”

    “就算如此,还是比不过她与生俱来的魅力。连我都会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何况你们男人……”

    “停!请不要一竿子打翻一条船,我承认她很有魅力,但她身边的崇拜者已经很多了,不需要我加入战局,我在乎、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一个。”蓝耀辰打断她的自艾自怜。

    “呃?”宛雨萱张着一双讶异的眸愣望着他。

    “我再说一次,你仔细听好。”

    他严肃认真的神情和低哑惑人的嗓音仿佛带着魔力,让她顺着他的话点头,“好。”

    “如果要我在你和宛雨涵之间选一个,我绝对选你,因为你是唯一进驻我心里的女人,再无其他。”

    蓝耀辰的话语在她耳边萦绕,以他灼热的爱融化她心底深处的不安。

    她晶莹的水眸直瞅着他,让他禁不住捧起她的脸,将唇落在她的樱唇上。

    这不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而是炽烈深情的热吻,她心中的高墙在他缠绵缱绻的亲吻下渐渐崩塌,表露出她最真实、最纯粹的感情。

    是的,她爱他!

    在几日没见到他的煎熬中,她更加确认了情感的归属。

    “耶!太好了!”

    浓情蜜意中,不远处突然冒出一声兴奋的呼喊。

    蓝耀辰一愣,皱起眉头迅速结束这个吻。

    这声音、这语气分明是……

    当蓝耀辰正讶异妹妹为何会出现在此,便见蓝亦云慢条斯理的走向他,微扬的唇角净是暖昧的笑。

    “你怎么会在这儿?”

    “有人通知我啊,喔,对了,你好像不知道我跟佩如是高中同学吧?”

    由于前几天同学会,她们两人聊了聊,她才晓得佩如的男友和三哥恰巧是同事。

    方才她正好打了通电话给佩如,听佩如提起三哥正在做什么后,她便火速赶来现场。说是关心兄长,实际上看戏的意味比较浓厚。

    嘿,多亏她冒着生命危险飙车冲来,三哥还当真赏给她令人振奋的画面,这下老妈总算不用再担心不近女色的三哥了。

    该说他是“惦惦吃三碗公”,一鸣惊人。

    “不是好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蓝耀辰没好气地纠正她的话。

    蓝亦云拍着他的肩头。“现在知道也不迟,所以以后可别惹她哭,不然有两个女人会同仇敌伤找你算帐的。”

    “没错!”躲在一旁的王佩如终于按捺不住的跳出来附和。

    之前和绍伟离开公园后,她接到亦云的电话,知道亦云要来探查现场,而她基于同事及同学爱,便硬要绍伟将车子掉头。

    幸好赶得及瞧见方才那一幕,那已清楚明白的诉说着两人关系的进展,真是不错!

    蓝耀辰听见王佩如的话后,心想,她若在这儿,那么绍伟应该也在。

    果然,王佩如的后方站着一位面无表情,但眼底可以明显察觉出笑意的男人。

    所有人全部到齐,表示他们亲密的举动已尽入众人眼底。

    当宛雨萱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脸上倏地浮现羞赧的红晕。

    蓝耀辰体贴的将身体挡在宛雨萱前面,遮去他们打探的视线。

    “你们都没事可做吗?”他面无表情的询问着那三个人。

    “有啊,我们很忙的,忙着观看感人肺腑的大戏。真希望我也能遇到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唉!可惜——”王佩如说到此处刻意停顿,偷偷瞧着嘴角微微抽筋的简绍伟后,感慨的叹气。

    “佩如,你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绍伟不错了啦。”蓝亦云安慰她。“不过还是比不上我家的三个哥哥,你就不知道我那两个嫂嫂多幸福……”

    “咳咳!”顿时警告的咳嗽声响起。

    “好令人羡慕喔,为什么你不早点介绍给我认识呢?”显然咳嗽声无法引起她们的注意,王佩如依然自顾自地说着。

    “我们那时候读高中,整天拼死拼活的准备考试,哪还有空闲儿女情长,结果谁知你不甘寂寞,一考上大学就交了男朋友。”

    “咳咳!”咳嗽声再度响起,而且这次稍微大声了些。

    奈何说得兴致勃勃的两人根本置若罔闻,反而是蓝耀辰差点大笑出声。

    极力忍住笑后,他转身对宛雨萱轻声道:“我们走吧。”

    “那他们……”

    “别理会了。”反正他们俩也无法解决即将发生的“兴师问罪”。

    “喔。”

    宛雨萱点点头。离开也好,她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感到不好意思。“要不要跟佩如说一声?”

    “不必了,她会很忙的。”

    忙着化解绍伟的不悦。

    “忙什么?”

    宛雨萱不明白。

    “待会再告诉你。”

    离去前,蓝耀辰一手扣住蓝亦云的手臂,硬是将正聊得起劲的她拖走,惹来她哇哇大叫。

    “哥,你干嘛啦?”

    “走人了,你不要害人家吵架。”

    蓝耀辰低声道。

    “我哪有……”

    见三人忽然离开,王佩如正因他们莫名其妙的举动而愣住,一道压抑的男声拉回了她的心神。

    “你对我不满吗?”

    完了!惨了!赶快澄清要紧。王佩如立即讨好地道:“我最爱你了,怎会对你不满?”

    “是吗?我刚听到的可不是这么回事。”

    “呵呵,你听错了啦。”王佩如干笑着。

    “这样吗?”简绍伟不接受她的说词。“也许我该好好的调教你,让你记住谁才是你的男人。”

    “啊?”

    他深邃的黑眸透露着霸气,让王佩如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至于他是用什么方式调教她,则是个秘密,因为一切发生在有着深色玻璃窗的车内,什么人都无法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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