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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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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琳灵两眼皆赤,心口叫嫉妒填满十卡车的酸醋,溢满她无懈可击的完美身段,燃烧起愤怒的蓝火,在眼底暗自饮恨。  
  论容貌,她艳丽无双,鹅蛋般小脸有着封面女郎的冷热气质,娇媚的古典与五官立体的现代美共容,优雅的仪态万中选一,她不相信如此的殊容竟撼不动那颗冰硬的心。  
  为了这次的招考她下了不少工夫,先是隐瞒良好的家世和企业家之女的身分,砸下重资打通关节,收买遴选主管予以“宽容”,得以进入人人称羡的长虹企业任职秘书一位。  
  然而,百般算计竟不如一个小意外,首席秘书的缺并非由她所顶,而是被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穷酸给霸住。  
  为了接近心目中的神祉,她刻意挖角先前表现良好的两位助理秘书,不让她们有替代前任风骚秘书屈蜜的机会,她才能以黑马之姿考进公司,叫人印象深刻的移不开视线,以掳获恶魔的心。  
  她精湛的表现博得同侪赞扬,手段圆滑地拉拢公司上下的人心,为的不外是奠定在人前的完美形象,进而多一分助力。  
  他是出了名的掠夺者,对女人的专注向来不长久,前些日子他因养伤不克往公司坐镇,因此才瞧不见她的条件是最适合偎在他身侧的女人。  
  可是五天了,他的视线仍胶着在那小里小气的笨女人身上,半点心思都不肯分给等候已久的她,天之骄女的骄气让她实在咽不下。  
  她会输给一个连英文拼字都不行的人?!  
  “有事?”上官锋不耐的瞪着眼前的闯入者。  
  回过神的慕琳灵收敛眼中的妒先,以一副专业的秘书口吻说:“总裁十点有个会议要开;十二点和祈董在晶华有约;下午三点要巡视厂房;晚上六点新亚的慈善晚会我已准备好……”  
  “等一下,你要准备什么?”上官锋冷淡地朝她一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  
  “准备陪总裁参与盛会,我会提早下班等总裁来接我。”慕琳灵说得自信满满,理所当然。  
  “你会?”他嘲弄地把玩着沙悦宝的长发。“我记得你‘只是’助理秘书。”  
  “我是。”暂时的。  
  “处理我的行程事宜不该由你负责吧?”他的声音十分冷冽。  
  “这……总裁休息了一段时间,对外的连络工作一向由我交涉。”她佯装听不出他话中的含意。  
  “不要自作聪明,首席秘书的位子没你的份,最好收起你的野心。”当他看不出她的心态?哼!可笑的女人。  
  她要揽权、要独大都随意,暗地收买人心是她手段高明,想欺到他女人头上得先看他同不同意。  
  笨女巫只有他一人能欺,其他人有多远就滚多远,犯在他手上是自寻死路,小鬼好打发,恶魔不留情,管她是谁的女儿。  
  敢在他眼皮下搞鬼,真是不自量力,他看得很仔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我有自信可以做得比沙秘书出色。”慕琳灵继续大言不惭地吹捧自身。  
  我巴不得让贤,你快快争取吧!沙悦宝两眼盯着电脑萤幕,意兴阑珊地敲打着键盘。  
  首席秘书有什么好,苦差事一桩。  
  “你做得再好也没用,我只属意沙秘书一人。”上官锋感觉身前的背一僵,似在偷骂他。  
  “我不服,总裁。沙秘书的能力远不及我,她的存在等于是大企业的枯枝,虚而无用。”慕琳灵毫不客气的批评。  
  眼中含冰芒的上官锋斜眸以睥,“要不要我把总裁的位子让给你,好成全你的野心?”  
  “我……我不敢,总裁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琳灵甘于马首是瞻。”她的卑微中难掩倨傲之色。  
  “在我的面前你是没有名字的慕助理,不许再犯。”他轻抚着沙悦宝的背,措词严厉。  
  慕琳灵微惊地失了些许镇定。“可是沙秘书她就拥有名字和你的……关爱。”她十分不平。  
  “你凭什么和她相提并论,她是天,你是泥,相隔何只千万里。”他故意在两个女人间筑起一条河,最好是隔个十万八千里。  
  慕琳灵太世故了,以宝宝的稚嫩和单纯是无法与之抗衡,尤其她那张冠李戴的三流巫术,往往禁不起激的随口一出,就惹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风波。  
  到时他说不定又得花钱消灾,平息她无意识下做出的蠢事。  
  保护她是他的私心,他不愿她受到伤害,即使女巫本身是隶属于黑暗地段,有自我的邪恶力量抵御。  
  “不公平,你从没接触过我的美好,我不接受这种污辱的贬词。”慕琳灵愤慨的挺直背。  
  “你以什么身分和我讲求公平,秘书吗?”他冷酷地扬起唇角,“我可以很简单地改变现况。”  
  慕琳灵咬咬下唇,忍住满腹狂怒。“抱歉,总裁,是我逾矩了。”为了大局着想,她不得不屈服,收起骄傲。  
  但是一切的羞辱她牢记在心,总会有人为今日的对话付出代价,她不是挨打不还击的弱者。  
  “今后不该你管的少插手,凡事由沙秘书全权做主,外线的电话一律接进办、公,室,你和王助理就负责处理她吩咐下去的琐事。”  
  打杂的粗人。  
  上官锋看有不看她一眼地俯身在沙悦宝的耳边一喃,“这样的安排如何?”  
  “你要我当个落难的孤女已经够难看了,把我逼得天怒人怨有何好处?”沙悦宝小声的回答。  
  “喔!你说她抹的香水味太呛,让你晕头转向办不了公呀!”他唱反调地置她于首恶之位。  
  “我没……”沙悦宝一急地起身欲洗刷污名。  
  可他指尖一加压便接下她肩头,“我了解了,慕助理是来工作的,以后仪容端正些,少像酒家女一样浓妆艳抹,叫人看了反胃。”  
  “当季量产的迪奥香水一瓶少说十来万,我……”一瞧见上官锋的冷沉目光,慕琳灵识趣的阖上嘴。  
  “看来你顶奢侈,长虹的月薪大概买不起一只瓶子吧!”宝宝的自然体香可胜过人工香味数百倍。  
  “那是……人家送的。”慕琳灵不敢直说是富乔企业的董事长老爸叫人由巴黎专机送来的。  
  女人家都爱高级香水,她有购买能力又何必亏待自己,女为悦己者容。  
  “好大手笔的追求者,你当个助理似乎低就了。”他隐讽她去让人包养会有更好的享受。  
  慕琳灵当他回心转意要升她为首席秘书而面露喜色,“总裁若是重用我,公司的营利会持续成长数倍。”  
  “透过你的恩客或金主?”他的成就不需要女人裙摆来锦上添花。  
  “总裁——”手握成拳的慕琳灵有一丝激动。  
  “好女孩不会随便收人家十数万的礼物,除非两人有苟且之事。”他用耐人寻味的表情说。  
  “我不是自甘堕落的人,不像某人。”她恨恨地将目光直射向无事人似的沙悦宝。  
  总裁分明是为了袒护沙悦宝的不成气候才借题发挥,刻意打压自己的专才,好让她美其名曰的稳坐首席秘书之位。  
  人可以为了目标不择手段,他心狠,她也绝不手软,如今,优劣清楚的明摆着,无根浮萍哪能与花中玫瑰争辉?她会扭转他的误识,让他看清楚她才是正后。  
  野花野草除之有益,多留只会贪肥争水,瘦了好花。  
  “总裁,她指的人是我吧!”沙悦宝急忙开口。她承认有罪,快开除她。  
  上官锋的冷脸一转变为闲懒,“你的堕落是我的错,我太宠你了。”  
  “嘎?!”他……他太毒了,这一招下得让人百口莫辩,她不要活了。沙悦宝捂着脸呻吟。  
  “用不着害羞,全公司的人有谁不知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任何人说你闲话。”他故作憐惜地亲亲她的手指。  
  “让我死了吧!淡水河没加盖……”跃下不麻烦,省得难做人。  
  现在沙悦宝总算晓得为何姐妹们不赞成她到长虹企业面试,一再苦口婆心地劝她别坚持,秘书的工作随处都有,不要拗进恶魔窝。  
  当初她以为她们是开玩笑,瞧不起她的能力,所以和博儿一样许下壮志,谁知她们真的是为她着想。  
  敲错门却没有回头路,他比撒旦还可怕,一步步腐蚀人心,在最安全的时候祭出死神牌,连让人拔腿逃跑的几秒钟都不给予,扬起阴晦的诡笑挥下就是一刀。  
  真的会被他害死,她的人缘从没这么糟过,似乎身上有病毒会传染,人人退避三舍。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宝贝儿,你可是我黑暗中的光明。”上官锋好笑地看着沙悦宝猛翻白眼由指缝里瞪他。  
  “总裁,请容我先去化妆室吐一吐,我肠胃不好。”撒旦呀!是她坏事做得不多的报应吗?  
  闻言,他立即“关心”地望向她下腹,“这么快就有了,一个多月大吧!”瞧他小心翼翼护抚着她肚子的模样,有谁会怀疑他作假。  
  至少遭冷落的慕琳灵就以一双红眼狠瞅着沙悦宝,好像要抓出她腹中莫须有的生命,好好地揉碎、挤捏,化成一堆血水。  
  “老板,说话不算话是女巫的专利,不要逼我自毁承诺。”沙悦宝好想把他变成马桶盖,日日闻臭。  
  她瞅着他低语的表情不具威胁感,每回她一生气,“老板”两字就成了顺口溜。  
  “前债未清的人没资格放话,你给我安分些。”他轻点她鼻头,脸上带笑,眼中满是谵意。  
  沙悦宝气弱得松开手,用眼白睨人,“你到底开给芎芎多少钱?”  
  他伸出五根手指头,“不多,就这个数。”  
  “五十万?”十个月的薪水,还好。  
  “再加一个零。”他看她诧异的瞠大眼,满是受打击的神色。  
  “锋,你说我喊你的名字月薪也加一个零的那件事,还算不算数?”沙悦宝谄媚地扯开脸皮干笑。  
  月薪五十万,十个月同样可以还清债务,剩下两个月“苦牢”她可以准备打包走人,反正她们姐妹一开始就言明一年换一份工作,到期就轻松了。  
  只是一想到和他分开,心中倒有几分不快,莫非她患上偏执性被虐待狂?  
  “我考虑考虑……”上官锋吊她胃口假意犹豫。  
  哼!欺负她没钱,她可是女巫俱乐部的大…东。“算了啦!我不为难你,总、裁、大、人。”  
  “你不求高薪了?”他讶异地挑起眉,表情不豫地蒙上一层阴色。  
  “做人要认命是你常常挂在口头上训示我的话,小员工一定会当成座右铭日夜复习。”五百万嘛!年底分红就有了。  
  小数目。  
  反将他一军。“不过做人太认真很伤神,我准许你唤我的名字,条件照旧。”  
  “原则换来换去会让人头疼,我决定当个听话的小秘书。”沙悦宝摇摇头不为利所动。  
  “宝宝——”他懊恼的恫吓。  
  沙悦宝推推他的胸,离他一臂之距。  
  “总裁请回坐,你刚加重的职权我还没消化。”秘书还得防暗箭,全是拜他所赐。  
  “你敢才下犯上?”没见他发怒一回是不知怕。  
  “开除我好了,反正我是枝没用的枯枝。”沙悦宝可怜兮兮地眨眨迷路小猫似的眼瞳,叫人不忍。  
  “说实在话,我快看不出你笨在哪里。”时而迷糊时而精明,要不是她真的不济事,他都要怀疑她在装傻。  
  “我本来就不笨,只是某些特殊技能不灵光而已。”例如她心中的痛——咒语。  
  好笑又好气的上官锋揉揉她头顶,“笨一点好,拐诱不费心。”  
  “拐诱?!”她?  
  两人旁若无人地往来对话,画面和谐地宛如一对情侣喂隅私语,细语轻声地刺激了门边的慕琳灵,她有哪一点不如人?自幼父亲将她捧在手心上疼惜,舍不得她受一丝风雨地呵护至长,从无遭人忽视过。  
  少女时期起,她身边就围绕着一群爱慕者,个个极尽心力地哄她开心,小心地奉若稀世珍宝随侍在侧,期望她施舍一颦一笑。  
  而在美国念书时,有一回代替父亲出席一场亚太会议,年轻的她当场被上官锋冷傲的气息吸引,于是放弃共赴美国进修的未婚夫,一心想及早完成学业好回国伴着上官锋同筑情梦。  
  好不容易用尽心机挤进长虹企业,她不会甘心就此罢手,凤凰的娇贵岂是野鸭所能比拟的。  
  “总裁,会议要不要开始了?”慕琳灵咬牙地开口。  
  上官锋没空理她的一摆手,“叫副总裁去主持。”  
  “今晚的义卖晚会……”她准备了一套低胸露背的晚礼服,不信他不痴迷。  
  “刚说过的话被风吹走了吗,不是交代你别越权。”她还真是不死心,打扰他对宝宝的说服工作。  
  “可是……”  
  “我会出席。”偶尔塑造一下企业家形象。  
  慕琳灵脸带娇羞地一喜。“我马上打电话预约。”  
  “预约……”  
  “化妆和做头发呀!与会人士都是企业界的大老,我不能丢了你的面子。”项链该搭配哪一条呢,钻石华贵,红宝石脱俗……  
  “关你什么事?”上官锋冷笑中噙着阴狠。  
  “我……我要陪你出席义卖会,邀请函上注明携伴参加。”慕琳灵不认为有错,她可是社交界之花。  
  “这个伴该由我决定吧!”一相情愿的虚伪女人叫人由心底厌恶。  
  慕琳灵谨慎的应答,“目前总裁并无固定女伴,以前的情……女人都断了,所以我是唯一人选。”本来她要说情妇,临时改了口以免触怒脾气阴晴不定的他。  
  “你把我的宝贝儿置于何处,她不是人吗?”他将沙悦宝拉入怀中一拥。  
  她的确不是人,是女巫。沙悦宝在心中应着。  
  “她不适合大型的义卖晚会,她会让总裁颜面无光。”慕琳灵微露鄙夷口气。  
  沙悦宝不崇尚名牌,她身上大部分的衣服都是在地摊上买的仿货,三件一百五的那种,因此看起来很“便宜”,即使她脖子上挂了一条百年历史、价值千万的红钻。  
  “既然是义卖会就需要花钱,我的宝贝儿缺了不少首饰,她的出现才是晚全的高潮,相信主办单位会笑得合不拢嘴。”  
  失望不已的慕琳灵傲慢一视,“相信总裁的支票簿够厚,沙秘书的必需品足以挽救全农索比亚的难民。”  
  她说完即登登登地踩着三寸高跟鞋走出去,门在身后阖上,巧妆精描的美丽脸孔扭曲成妒妇的脸,牙床磨得咋咋响,如风般快速地走过另一位助理面前,不理会其叫喊。  
  ※                ※                ※  
  “撒旦呀!你把我打扮成一位皇室公主……”这句话绝对不是兴奋的欢喜声,而是咬牙切齿的愤怒低吼,出自一位美若林中仙子的灵秀女子。  
  一袭纯白的曳地荷叶边礼服,腰际缀满一圈白缎编织成的鸢尾花,绣着珍珠和水钻的上身滚着蕾丝花边,简单的发型别上货真价实的钻石银冠,银光炫炫的有些招摇。  
  原本就不太成熟的二十六岁脸庞轻抹淡妆,看起来像是不解世事的豆蔻女孩,一下子年轻了六岁,每个人都当她是纯洁的女学生——虽说沙悦宝已和学校绝缘多年。  
  “好女巫不该太活泼,你该保持神秘和疏离感。”嗯,他眼光不错,把她的侬纤合度全包在布料里。  
  “对你吗?”她无力地弹弹胸前的珍珠,看能不能把它弹掉。  
  “不,是觊觎你姿色的登徒子,我是你的保护者。”上官锋加重语气地防着不长眼的二世祖。  
  她笑得很不是滋味,“你形容的对象和我认识的某人很像。”指望他保护?不监守自盗就不错了,谁像他那么勇往进取,把她面前所有标上雄性的生物全吓走了。  
  “宝宝,我是在维护领土完整,你的眼睛可不许乱瞄人喔!我不希望有人遭殃。”上官锋谈笑中宣示主权。  
  “霸道!我这个门外人不看热闹,你带我来当花瓶呀!”哇!那个男人好帅,小雩一定中意。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面上一沉地遮住她的视线。“要我替他整型吗?”  
  “欣赏又不要钱,女巫也懂得美感好不好。”脾气真坏,看看都不成。  
  “我的脸让你看个过瘾,甚至裸体也成,一样不收钱。”上官锋口气泛酸地紧搂着她。  
  他的身材可比那些白斩鸡来得有看头。  
  沙悦宝咯咯的笑道:“你别害我作恶梦,绷得像死人脸看多了会抽筋。”  
  “你在嫌弃我的皮相不入眼?”她要敢点头,他发誓要毁了天下的小白脸。  
  男人的妒劲一被挑起,怕是没喝下一缸醋不能罢休。  
  由于上官锋是在不被期待中出生,从小没享受过所谓的天伦之乐,又在被当成筹码似的教养下长大,因此生性冷酷、阴鸷,擅长夺人所爱。  
  若不是早年遇到跳舞的沙悦宝,保留了一块最初的柔软地,今日的他恐怕更冷残、更魔魅,以摧毁为人生目的。  
  然而,血缘的关系使他成为上官家合法继承人,父亲和祖父一向施以斯巴达式的教育,要他能在绝处中求生存,在夹缝里争天下,最好断爱绝情。  
  长久以来,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力量,即是来自一张带笑的青涩脸庞,他要拥有她,捧在手心细细呵护,不让其他人越雷池一步,因为她是他仅有的心灵寄托,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可能,那会使他彻底崩溃。  
  人若成了魔,天下还能安宁吗?“老板,你的崇拜者够多了,不需要列出名单吧!”那得花费数天的工夫。  
  他寒意微褪地盯着她双眸,“你呢,在不在名单上?”这才是他在意的。  
  “我?”沙悦宝不安的闪烁眼神,两腮有淡淡的浅绯色。“别太贪心了。”  
  “你喜欢我。”上官锋肯定地露出今晚第一个无设防的笑容。  
  脸发烫的沙悦宝移开视线,玩着腰间小花,“谁敢不喜欢你,你最会发号施令了。”  
  “害羞的小女巫,你不想读读我眼底的眷恋吗?”呵!他多爱她呀!  
  “你骗人的技巧一流,我才不上当。”她不用眼睛看也晓得他的认真。  
  外人都说他坏、他邪、他是恶魔,可是他真的对她很好,从不曾大声斥责过,只一味地宠溺和作弄,包容她失败的拙劣魔法。  
  她眼中的他是有点坏、有点邪气,面对他所厌恶的一切即会兴起毁灭念头,将不顺眼的杂物以他自己的方式“搬”走,十成十是个自我的大暴徒。  
  可在不知不觉中,她竟为他动心,他身上的魔魅气息吸引着她靠近,仿佛他们是同一属性的人。  
  在他怀中她有受珍爱的归属感,两人夜夜虽同床共枕,早晚不只几个晨吻、晚安吻,但他始终未越过最后那道防线,以过人的自制力强行压抑男人的欲望。  
  对一个惯于掠夺的男人而言,他做到虚华的花言巧语所不能及的真心对待,而她感受得到。  
  人非木石,纵是女巫也有情,要她不感动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是的,她喜欢他。  
  非常喜欢。  
  “坏女巫,你正在揉碎一颗向你告白的恶魔心。”玩笑中加入真意的上官锋执起她的手一吻。  
  “没办法,我坏嘛!”沙悦宝俏皮的吐吐舌头,模样天真的像朵不沾尘的凌霄花。  
  闻言,上官锋突地放声大笑,他放肆的作为让周道的人为之一震,既害怕又好奇地偷偷一眼,惶恐他将有惊人之举,毁了大家的和乐。  
  过了一会儿,众人见他没动作,一口紧绷的气才敢轻吐,毕竟他是出了名的无心恶魔。  
  不过,他身边出尘的美人儿倒是引来不少倾慕的目光,每一个男人心里都在猜测她的身分,并预估多久会由新欢变成旧爱,好把握第一时机追求。  
  天使与恶魔是与会人士的结论。  
  “你多了个理由好用,坏宝宝。”他纵容地在她额上轻吻。  
  “人家笨嘛!有得用就赶快捡起来用,免得被人偷走了。”她只对他使坏。  
  “你喔!也不知道真笨假笨,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比你还笨。”上官锋笑了笑自侍者托盘上取下两杯薄酒。  
  沙悦宝快乐的回了一句,“口水吃多了会传染,没理由光笨我一个人。”是他害她变笨的,他要负起连带责任。  
  “是吗?我再尝尝看。”他偏下身吻住笨液来源。  
  蓦地,她微愠地推开他。  
  “怎么了?”  
  沙悦宝往四下梭巡着,“有人偷摸我的屁…。”  
  “谁?!”上官锋的眼神瞬间凌厉如刃,查看每一个可疑的男人,似要将周围走动的人全数诛灭。  
  “我。”冷淡如水的低柔嗓音在两人身侧骤现。  
  “夕梦,你也来了。”忘了摸臀之恨的沙悦宝喜孜孜地挽着来者的手。  
  “嗯。”  
  “你和谁一起……老板,不要当众表现你的蛮力,她比我厉害很多喔!绝对不会把鳄鱼变成恐龙。”真难看,又不是拎小鸡,她不过想和姐妹聊聊。  
  “她也是女巫?”他抓回自己的所有物,牢牢地守着她不和女色狼相近。  
  “宝宝,你不乖。”沙夕梦怪责的一样。  
  她不好意思地缩缩肩膀,“我笨嘛!老是留不住话。”两人同时为她的籍口叹了一口气,老词。  
  “义卖会快开始了,我得离开一下。”那个家伙八成发现她不见了。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是人家的秘书。”倏地,沙夕梦消失在他们眼前,之后远远地向两人举杯致意。  
  “看样子你的巫术真的很差。”和她一比,每个女巫都很高竿。  
  “越隽和夕梦是我们姐妹中最强的,上回我去考试时,就是她们两个护盘。”笨就笨,她不怕人说。  
  “姐妹?你是指女巫界。”她想更了解她。  
  “也可以这么说,她们是巫界数一数二的女巫,我们六个是同出一血脉的堂表姐妹。”  
  “六个?”  
  “反正最聪明的和最笨的你都接触过,其他人不用认识也没关系。”她避重就轻的道。  
  “是吗?”上官锋的表情可是不太愉快。  
  就在此时,台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试音声,然后晚会正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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