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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虎,我要直接进江户城告诉蒲生修罗我的决定。"

    "我先去禀报主公。"鬼虎骑快马先行出发。

    花蓉随后在羽田恭兵以及蒲生修罗派来的二十名武士护送下,离开村并城。

    轿子在春风里缓缓西行,花蓉满腹心事地望着满山遍野盛开的紫云英。

    在黄昏时,他们到达江户城铁制的城门前。

    进城以后,花蓉破城里的繁华给震慑住,几千户民宅井然有序的沿着大小街道排列,街上热闹非凡,男女杂沓。

    她早听春子说过,蒲生修罗在江户城里,建造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城楼,今日一见,她觉得比春子形容的还壮丽宏伟。

    城墙从山腰盖到山顶,七层阁楼耸立在嵯峨的妻晤山上,饰有金箔的脊瓦在霞光下闪闪发亮。屋脊饰有金光灿烂的大鹏鸟。

    "城主现在正有事处理,晚一点才能谒见你。"鬼虎弯身说道。

    "花蓉小姐,我带你参观全日本最伟大的宅第。"羽田恭兵骄傲地说。

    他带领她依次参顶外城、本城和城楼。

    城楼是一座非常华丽的建筑物。第二层有客厅、接待室和储藏室,大部分房间的内墙都有用金泥描绘的彩图,柱子和天花板装饰着缕花,门涂上红漆,格外气派。

    第三、四层也各有几个房间,第三层的墙上画了花鸟、仙人和良驹;第四层则绘描着龙虎和凤凰。第五层没有画图,第六层楼外柱为红,内柱为金,画了佛门十大弟子成仙的经过,第七层全铺了榻榻米,不论内包天花板,还是隔扇,都绘有龙三皇五帝和孔门十哲的图画。

    "这里画的,怎幺全是中国的古圣贤人?"花蓉惊讶地问。

    "主公对三皇五帝的政绩,及孔子的儒家思想十分推崇。"

    "我还以为那家伙崇拜的人会是秦始皇哩。"她讽刺道。

    "花蓉小姐,你以后得尊称蒲生将军为主公。"羽田恭兵兵一本正经地说。

    "我高兴叫他什幺就叫什幺,甚至可以骂他畜生。"

    "不要以为主公现在喜欢你,我就不敢对你怎样,只要再让我听到一次畜生,我会先杀了你,再向主公请罪。"

    她冷眼着他,"你不能,羽田恭兵,如果我做了你主公的侧室,以后你看到我是不是要向我鞠躬行礼呢?"

    "侧室?你不过是名侍妾,没什幺地位,在大奥陪主公睡的侍妾非常多,主公的变心可是有名的,对一个女人的宠爱快则一天,慢则两月,就会把她们赐给家中武士或领内有德百姓为妾。"

    听到蒲生修罗换女人像换衣服一样,花蓉的心莫名地波动起来,可是她很快地压抑住自己,反而对刚刚的波动,有点困惑。

    "羽田,你的消息很不灵通喔,你的主公要我做他的侧室,而不是侍妾。"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花蓉。主公要纳她为侧室,他第一个不赞成。她杀了他们这幺多大将,其中还包括他堂弟……

    这时,蒲生修罗走过来,羽田恭兵立即上前,"主公……"

    "有什幺事,等一会再说,你先下去。"

    羽田恭兵一拜后转身下楼。

    "那件事考虑的如何?"蒲生修罗劈头就问。

    "算你赢了,我答应你。"花蓉装作无奈地答道。

    蒲生修罗十分怀疑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不禁脱口问道:"我有没有听错,向来威武不能屈的花蓉,竟然爽快的答应了?"

    "我都亲口答应了,你还怀疑什幺,难道你希望我不答应?"

    她太快答应了,让他不由得怀疑背后是不是有什幺阴谋在进行。"那倒不希望,你今天去见你大伯谈了什幺?"

    "没什幺,我只是去把我的决定告诉他。"她大模大样地说:"我已经答应你了,你可以放我大伯和其它战俘回大明了吧。"

    "我会放,但不是马上,如果我现在就把他们全放了,你要是咬舌自尽,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你要到什幺时候才放人?"大伯说对了,以蒲生修罗谨慎的个性,绝不会马上放了他们。

    "你替我生下儿子之后。"也不知蒲生家受了什幺诅咒,他的正室无法生育,而以前侧室文丽所生的唯一男孩却活不过三岁,女儿倒是平平安安地长大。

    他相信花蓉可以替他生下一个强壮的继承人。

    "要是我生的是女儿呢?"她才不会替杀父仇人生孩子!花蓉心里恨恨地想。

    若她真的不幸怀孕,她会在事情成功后,带着腹中胎儿投河自尽。

    "那只能怪你的肚皮不争气,我先放一半,你大伯和另一半留下来做人质,我不会亏待他们,直到你生儿子后才放他们回大明。"

    "要是我不能生育呢?"

    "我认为你是会下蛋的母鸡。"

    "我是人,不是鸡。"花蓉榻声说道。只有自以为了不起又不尊重女人的男人,才会把女人说成是母鸡。

    "争这个没有意义。"他直视着她,"我真的可以不用担心上了你的床后,第二天醒来就找不到我的头吗?"

    "这你大可放心。"

    他将嘴贴近花蓉的耳朵旁,"我要验收你的诚意。"然后他召唤春子带花蓉去沐浴。

    蒲生修罗拉开纸门,花蓉身穿寝衣,微微低着头坐在床褥上。那模样儿看起来有点慷慨就义的味道。

    房间里没有点烛火,只有他拉开纸门时流泄进来的月光,照在她的手臂上,发出青白的光辉。

    他点燃烛台上的灯火,关上纸门,回头对花蓉说:"把衣服脱了!"

    她蓦然抬起脸看他,眼睛的深处带着一丝恨意。"先把灯吹熄。"

    "我希望你能明白,在床上你只有呻吟,没有说话的份。"

    花蓉显得有些别扭,但她还是解去衣带,双手害羞地遮住重要部位。

    "有什幺好遮的,我又不是没看过,把手拿开!"

    她依照他的吩咐做,他凝视着她那团惹眼蓊郁的黑色草原,粗嘎地说:"真迷人。"

    蒲生修罗也褪去衣衫。他那里早已是蓄势待发,坚挺不坠。

    好大!花蓉随即撇开视线,转过头去偷偷吞了一口口水。

    "头转过来,好好看看它。"

    "我不想长针眼。"

    他轻笑了起来,"你的性知识既错误又贫乏,不过我会好好教你。"教导初识人事的她各种风月,应该是很有趣,而且颇具挑战性。

    想到还要跟他做很多次爱,花蓉就觉得自己很可悲,跟不爱的男人做那件事,跟妓女又有什幺两样。

    他在床垫上盘腿坐下,"过来躺下!"

    她身体蜷缩地躺在他面前,两眼斜睨着天花板,只希望他赶快了事。

    "撑起上身,伸开腿!"

    她不情愿地支起身子,照他所说的做。她的身体瑟瑟发抖,膝盖微分。

    "你听不懂中文,要我讲日文是不是?张开腿。"

    她心跳加速,胃也痉挛了起来,两腿微微地动了动。

    "再开些!"

    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满足他变态的要求。她霍地大大张开两腿,森林深处出现了粉嫩的花朵,她紧闭眼睛,似乎这样就能遮住自己。

    "才模你没两下,你就那幺湿——"这代表她是个性敏感的女人,蒲生修罗心中暗喜,以后他幸福了。

    他的话让她羞愧难当,脸霎时红了。

    花蓉推了他一下,"你很重钦。"她不喜欢他睡在她身上的亲呢感觉。

    蒲生修罗一翻身,自花蓉身上跌下,顺手拉过盖被遮住裸体,"这次不会骗我没高潮了吧?"

    花蓉没理他,轻轻翻个身,背对着蒲生修罗。

    他边喘气,边浏览花蓉笔直平滑的背部。跟她做爱真是不可思议,在做爱的最高潮时,他竟然感觉到花蓉在自己身下消失了!若换成另一种说法则是——自己的灵魂飞出了躯体。这是他所拥抱过的女人当中,从来没有过的经验。

    花蓉的阴门,是男人的福地!

    当蒲生修罗正陷于沉思时,花蓉发出平稳而深沉的呼吸,原本侧睡的身子变成大字型,踢开了被子。

    蒲生修罗悄悄起身,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凝视花蓉的睡相。她的唇做张,露些白齿,睡得极为安详。

    他定定看着她许久,在她乌云的秀发上轻轻一吻,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走出房间。

    夜半,花蓉醒来,雨点打在屋檐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雨大概是半夜开始下的,她偏过头——蒲生修罗不在!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她的脸立刻滚烫了起来。

    那情景此刻历历在目,身上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虽然他一点也不粗暴,相反的还非常温柔,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被强暴了!

    这幺想时,花蓉的泪水无声地滑下。

    在炸掉金山之前,她到底还要被蒲生修罗强暴多少次?

    想到她全身上下还要被他玩弄,被他的舌头舔抵,被他的手抚摸,被地……

    哦,她讨厌身体的自然需求。

    第一次,花蓉觉得十分无助,也十分茫然……

    第二次,

    她打开卧室和藏衣室之间的纸门,穿上白色睡袍,然后抱着身体躺在地板上睡觉。卧室和床褥,无一处不充斥着鲜明的受辱记忆。

    整晚,花蓉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她并没有哭出声,只是任由眼泪流淌个不停。

    最后,她在痛苦悲凉中,不知不觉的睡去。然后在春子的"小姐请起床"声音中被惊醒。

    "让我再睡一会……"

    "不让,赶快起来梳妆打扮,我们要回琵琶别馆了。"

    花蓉缓缓蠕动身体,抬起趴着的脸,眼下像长了透明的袋子。

    "我的天哪,小姐,你的眼泡怎幺这幺大!春子惊叫起来。

    一看就知道小姐哭过,而且还哭得很厉害。奇怪了,跟城主上床有什幺好哭哭啼啼的?昨晚跟城主上床的人要是她,恐怕到现在还笑得嘴合不拢。

    "很丑吗?"她摸了摸脸。

    "丑死了,用热毛巾效一敷吧。"春子把洗脸用的水盆端到花蓉面前,然后绞干毛巾,递给花蓉。小姐毕竟是女人,还是会在意外表的美丑。

    "春子,我想洗澡。"她用毛巾盖住眼睛。

    "我马上叫人烧水。"春子向隔门那头呼叫,听到一声低应。

    不一会,花蓉穿上浴衣后,随着双手捧着换穿衣服的春子走向浴室。

    浴室的墙面和地面全是原木条板,充满了桧木香味。

    花蓉脱掉浴衣,春子也脱掉她的宽大裤裙,但没有脱光,还穿著白色内衫,她卷起袖子,用力掀开一块竹条板,板下是一个热水池。化蓉踏进热水池里。

    春子把布巾和糠袋递给花蓉,自己退坐到浴室一隅,呆呆看着花蓉背脊的线条,心里直叹好美。

    像是好几年没洗澡,身上有很多污垢似的,花蓉用糠袋使力的搓洗着全身。她要把蒲生修罗碰过的地方搓掉一层皮。

    "小姐!你干嘛搓得这幺大力——"春子急急跳进水池里,抢下糠袋。

    "春子,给我!我还没洗干净。"

    "我帮你洗。"春子非常轻柔地搓洗花蓉的背部。天哪!破皮了。

    春子帮她擦干身子后,为她换上里衬和窄袖和服,但没穿内裤。春子说穿和服不穿内裤是规矩,因为内裤会破坏和服的线条。

    可是这样她就不能撩起下摆走路,只能蹑手蹑脚地跟在春子后面。

    春子回头,佯装突然想起什幺似的,拍了下额头。"啊,你看我这脑袋,这幺久了,竟忘了跟小姐说声恭喜。"城主派她来服侍小姐,同时还有个重要任务,就是探听小姐的心声回报给城主。

    "恭喜我什幺?"

    "恭喜小姐即将成为城主的侧室啊。"

    "侧室有什幺值得恭喜?又不是正室。"花蓉撇撇咀。

    "城主很疼谩小姐,如果小姐能产下磷儿……由于城上没有子嗣,说不定小姐就能母以子贵,坐上正室之位。"

    在她的国家,大多数的武将除了正室之外,至少都拥有数名侧室。侧室是债宗接代的工具,也是武士的泄欲对象,因此侧室的地位极为低下,表面上也没有任何的权势,只有偶尔在侧室比元配先生下男孩时,可能会与正室的地位倒转过来。

    "我才不希罕做蒲生修罗的正室,我只是因为那些俘虏才委身于他。"

    "小姐为什幺不放下仇恨?在我国战国时代,很多诸侯武将家的女儿经常选择遗忘仇恨,追求生存,而嫁给杀父杀子的仇人。"

    "我不是她们。"花蓉一句话堵死了春子的劝说。

    春子叹口气,仿佛再说也是徒然。

    这时,蒲生修罗和一堆武士迎面走来.他们全穿著武装,好象要去打仗的样子,春子立刻伏下身去,而花蓉则是走到蒲生修罗的面前,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你又要去攻打大明?"

    蒲生修罗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拽住花蓉细瘦的手臂,执着地上了楼梯。

    "放手,你要拉我去哪里?"

    他在七楼的一间房间前停下,拉开纸门,把花蓉拋甩进去。

    她仰跌在榻榻米上,和服的下摆敞开来,露出了膝盖及大腿,大腿深处的黑色草丛隐约可见。

    她赶紧站起来。"你把我拉来这做什幺?"

    "惩罚你。"他阴惊地看着她。

    "我做错了什幺,你要惩罚我"

    "你做错了两件事,第一你看到我没跪下,第二你在我的属下面前质问我。"他以从未有过的严厉声调说:"现在,跪下!"

    仅有一瞬的迟疑,花蓉便屈膝跪在地上。

    哼!你也威风不了多久了——只要一想到金山被夷为平地后,他挫败的表情,她的胸口便感到一…莫名的兴奋,仿佛自己就是为了感觉那一刻而活的。

    "很好。"他又说:"衣服掀高,屁…翘起来!我要打你的屁…。"

    花蓉一听要撩起和服,脸就歪了。和服下什幺也没有……

    "我都已经跟你下跪了……"她鼓着腮帮子说。

    "讨什幺价——"

    她咬了咬下唇,将和服下摆撩到背带上,双手伏地,臀部抬高。

    完事后,他虚脱似的倒下,双手仍拥抱她下半身,

    "记住,以后看到我要跪下,还有别再在我属下面前,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要去攻打大明吗?"

    "不是,长州南山城的家将有背叛城主的迹象,近日之内,我将带兵前往招降。"

    "平定南山城后,你会去攻打大明吗?"

    "你问这幺多做什幺?你已经不是明朝人,而是我的人。"他不悦地说:"出兵前我想把你的事先解决,后天我要迎娶你进大奥。"

    "我希望你先去村井城向我伯父提亲,在这次婚礼中,请我大伯父代理父职把我嫁出去,你同意吗?"

    她要借这个机会跟伯父见面,商议如何在蒲生修罗再次出兵大明前,炸掉金山的事。

    "没理由不同意。"说完,蒲生修罗起身,召唤羽田恭兵来。

    不久,羽田恭兵跪坐廊沿,望着坐在屏风前的蒲生修罗,花蓉则坐在屏风后。

    "羽田,后天我要迎娶花蓉,劳烦你为我向花康提亲。"

    "那不是很危险,她曾经刺杀主公……"

    蒲生修罗抬手制止他,"你不用再说什幺,我心意已决。"

    "那幺出兵长州的准备工作,该当如何?"羽田恭兵心想,他要找一些人来阻止主公娶那个妖女。

    "等到花蓉和我完婚后,再进行也不迟。对我来说,花蓉的事比什幺都重要。"这话,他是说给屏风后的花蓉听的。

    一瞬间花蓉的心浮动起来,然而,很快地消失并蒙上一层阴影。

    他是她的仇人,她绝对不容许自己忘记!

    蒲生修罗仁立在城楼的廊殿上,闷闷不乐地眺望着远方的浮云。

    没想到收花蓉为侧室一事,遭到大部分家臣反对,尤其是羽田恭兵,反对的最为激烈,他们一致认为将敌女留在身边,恐是养虎遗患。

    虽然他也想过自己对花蓉而言,有杀父之仇,恐怕怨恨至深,不宜留在身边,但是他就是割舍不下,最后他不顾家臣们的反对,决意后天迎娶花蓉。

    这时,近卫来报,"樱姬夫人求见。"

    蒲生修罗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女人也该来了。

    神樱姬是左大臣的独生女,具有高贵的气质和美丽的外貌。自古以来,只要是出生于神氏的武士或小姐,地位即高人一等。

    他十四岁时,由幕府将军做媒,将神樱姬从京都迎娶回来。在他们生长的时代,所有的婚姻都带有政治意味。

    神樱姬虽然貌美如花,但她非常喜欢炫耀自己是名门之后,动不动就抬出父亲左大臣,又善炉,从没得过他的喜爱。

    在他这幺想的同时,神樱姬摇曳而来,"我听说将军要纳妾,这是真的吗?"

    "没错。"他冷冷地回答。

    "这幺大的事,为什幺瞒着我?"

    "谁瞒着你!难道我纳妾还要征求你的同意?"

    "我是你的正室,也是左大臣的女儿,是幕府将军勒许下嫁到蒲生家来的,因此我有权管理大奥的事务,你要纳妾,至少也该先跟我商量啊。"

    蒲生修罗心想这女人真可怜。在她脑子里,除了自己是左大臣女儿外,再也没有别的念头了。

    "是我要纳妾,又不是你,跟你有什幺好商量的,何况你只会为反对而反对。"

    "我怎幺会反对你纳妾,将军到现在膝下无子,贱妾自责甚深,也时常替将军留意侧室的适合人选,最近才想到主府中的奈余美小姐……"

    "奈奈美才十三岁!"他还会不知道她是想奈奈美年纪小,好控制吗?

    "巨妾嫁给您的时候也是十三岁。奈奈美家世高尚,是辄访将军之女。"

    "花蓉也是将军之女,只不过是大明国的将军。"

    "哪种女人玩过就好,何必认真!"樱姬不屑地说。

    "什幺那种女人!我是衷心喜欢花蓉,而且比过去所认识的女人都喜爱。"

    "我看你被那女人下药了,她不是差点杀死你吗?"

    "她到现在还是想杀了我。"他若无其事地说。

    她瞪大眼睛,"你真的被下药了……我绝不答应你收她为侧室。"

    "你不答应是你的事,后天我就要把她接进大奥,还要她替我生儿子。"

    "和那女人生儿子,不怕站污了你蒲生氏的武士家风?"

    "花蓉本身是优秀的武将,我和她生的儿子,必会是一位胸怀大略的军事家。他十分骄傲的说道。

    "我要去告诉我父亲你迷恋女色。"她气呼呼地说。

    "你尽管去告状,左大臣算什幺,就算你父亲是天皇,婚礼照常举行。"

    "什幺!你还要举行婚礼!"樱姬的嗓门不觉高了八度。

    通常纳侧室不会举行婚礼,即使举行,也只是在内部举行简单的交杯仪式,但有时甚至连这种仪式都没有。

    "而且是盛大的婚礼,我打算邀请幕府将军和甲斐、信浓的城主来观礼。

    "你丢人丢在自己城内也就罢了,还要丢到京都去。"她绷着脸说:"我听说那女人长得很漂亮,我想她大概不只脸蛋漂亮,还很淫荡吧?"

    "我和她在那方面的确是如鱼得水。"他说着,嘴角扬起一抹笑痕。

    这笑看在樱姬眼里,很不是滋味。"将军对下贱的女人还真是情有独钟,我就是太含蓄了,才得不到将军的宠爱。"

    "你敢再说她是下贱的女人,我就打烂你的嘴。"

    樱姬对他的威胁完全不当一回事。"她还不下贱吗?她父亲被你杀了,却跟你上床,还那幺快活,真是贱。"

    "啪"的一声,樱姬的嘴角渗出血丝。

    "你真的打我?樱姬捂着麻辣的脸颊,"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打过我……

    "我早该打你,我容忍你太久了……"他突然想起爱妾文姬,在他远征高丽时,被樱姬派人杀害了。"我警告你,如果你被嫉妒所蒙蔽而加害花蓉,我不管你是元配或是公卿的女儿,一定会亲手斩了你。"

    樱姬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要是那女人自己短命呢?"

    "她喝汤噎死,我也算在你头上。"

    "你太过分了!"松姬气得浑身发抖。他竟想拿她的命去抵那贱女人的命。

    "花蓉不像治命的人,除非是你……"他冷酷地看着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曾做了什幺事,自己心里有数。"

    "我做了什幺?你明说啊。"

    "你敢说文姬的死跟你没关吗?"

    "哼,我就知道你把文姬的死怪在我头上,她感染肺炎,我好心送她去温泉乡疗养,谁知半途遇上盗匪,把她先奸后杀,她的命真是不好。"

    "那盗匪不是你派去的——"

    樱姬打断他的话,"你拿出证据来,不要含血喷人。"

    这女人并不笨,她懂得选在他出征时下手,而且做得天衣无缝。

    "樱姬,文姬的帐我不跟你算,但花蓉,她少一根寒毛,我唯你是问。"

    "这不公平,就我所知,不只我一个人不喜欢你的新欢。"樱姬又说:"虽然我明知说了你会不高兴,但我还是要劝你不要娶那女人,家臣不都反对,你何必为了她而跟家臣生隙?将来她生的儿子再优秀,也不一定会效忠……

    "你什幺都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定。"她说的,也是他的隐忧,但是将来的事谁知道,眼前才是最重要。

    "你会后悔的。"樱姬裙忿地起身,退出房间。

    他最后悔的事,不是别的,就是娶到樱姬这像毒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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