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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墙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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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

白鹭书院操场有一个长达四十丈的环形跑道,但就是这种标准的椭圆形,却怎么看怎么像是蛤蟆的背脊,看久了,我恶心的鸡皮疙瘩都长了出来。

“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赵凝香挤到我身旁问。

“还不错。”我无精打采的答道,这个鬼书院,实在太令人头大了。

“我喜欢这里。”她笑咪咪的说:“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非常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放学后要不要我带你到周围逛逛?”

我想了想,点头道:“那,谢了。”

看起来估计自己要在这里生活到老爹的杂货店梦想破灭为止,至少最近一年是离开不了的,还是先熟悉一下环境为好。

“嘻嘻,你这个人果然很奇怪。”赵凝香又笑起来。

我恼怒道:“我哪里奇怪了?”

“就是很奇怪。”她偏过头去,小声说:“安静,要开始了哦。”

开始?开始什么?练武吗?

我伸展了一下拳脚,准备叫唤声响起就开始打一套基础拳脚,但等了老半天也没有听到熟悉的喝号声。

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顿时呆住了。所有人都盘腿坐到地上,闭上眼睛闷不作声的像是在冥想,整个操场只剩我孤零零的还站着。

怎么这书院不练武,而是冥想吗?这里的衙门到底在搞什么,书院这么乱来都没人管!

入乡随俗,我一向奉行大众化路线。只好学着他们坐下来,闭上眼睛胡思乱想。

没过多久,突然感觉肩膀上一沉,彷佛有谁在用力的拍我。我立刻将眼睛张开,但却谁也没有看到,附近的同学依然静坐着,一动不动。

那刚才拍我的是谁?

我迷惑的看了看身下,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向下陷了半尺多,半个屁…已经埋进了土中。

怎么可能!刚才肩膀上的力量有那么大吗?我偷偷用力挖了挖身下的土壤,压的很结实,不像是承受不住我身体重量的样子。

而且站上来时,我也没有脚下松垮垮的感觉。那就是说,我是因为那…力量才陷下去的?不对,如果真的是因为那…力量,我的全身骨骼应该早就被压碎了吧。

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的理智就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内心忍受着巨大的恐惧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操场上整个书院的学生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赵凝香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视线一接触到我,就奇怪的问:“夜不语同学,你怎么了?难道冥想很累吗,你的脸白的吓人。”

我“哈哈”的强笑几声,好不容易才憋出几个字来:“我,哈哈,完全没有问题。刚才你们真的是在冥想?”

赵凝香“嗯”了一声。

“这东西有什么用?”想了半天,我决定不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毕竟这种难以理解的东西,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讲出去一定会被人当白痴的。

“书院的院长说,我们小孩子会比一般人更能接触到宇宙力量,所以冥想是最有利于成长的运动方式了。”

我无语了。这家院长还真不是简单的人物,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实在很想看看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睿智到如此程度!

冥想完没过多久就又开始上课了,这里就如同其它大型书院一般,是全天委托制度,上午的课大多是主堂,伦理道德课全部占用光光了,不过课间休息时间比较合理,足足有十五分钟。

我上课的时候,纯粹在煎熬着度日,欲哭无泪的看着白痴到极点的识字课程,再加上古怪同桌的头皮屑骚扰,实在已经徘徊到了抓狂的边缘。

还好,同桌只是在聚精会神挠着他如鹅毛大雪一般丰茂的头皮屑,没有和我搭话。不过偶尔用余光瞟到的时候,也很让我难受了。

不,我谦虚了,原谅我,我绝对不是难受这么简单,根本就是难受到想哭、想吐。这家伙开心的积满一整桌面的头皮屑,然后又开心的用根树枝把它们扫到一堆,最后小心翼翼的拨进了一个皮袋子里。

我好奇的向他的袋子看了一眼,但这一看,我的脸色顿时煞白,胃里一阵翻腾。只见他的袋子里根本就没有其它东西,只有满满的头皮屑,白花花的,我彷佛已经闻到了头皮屑放久后发酵散发出的恶心臭味。

“噗!”我用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王先生看向我,关心的问:“夜不语,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脸色白的吓人,要不要去书院的诊所休息一下?”

大型书院里配备诊所,不知道是哪个天才的发明,实在太富有王道精神了。

“要,绝对需要。”我毫不犹豫的捂着胃部站了起来决定装病:“估计是早餐有问题,我胃痛。”

再待下去,估计我就要真的吐出来了。

“那好。”王先生的视线在教室里晃荡了一圈,停在了赵凝香身上:“凝香,夜不语还不熟悉路,你陪他去诊所吧。”

“哇!好!”赵凝香兴高采烈的站起来,一把扶住我就往外走。

不过,这位同学,你扶我就好好扶吧,干么力气大的像在硬把我往外拽啊!

一走出教室我就挣脱她,自顾自的向前走。

赵凝香笑嘻嘻的看着我,意味深长的道:“看不出来嘛,夜不语同学,一转学过来就敢装病逃课,当心我揭发你。”

“你看清楚点好不好!”我把直到现在还恶心得发白的脸庞凑到她眼前,气愤的说道:“看看我的脸,像完全没事的样子吗!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先生都已经承认的病人,什么是病人你懂不懂?”

“懂,怎么会不懂。”她冲我做了个鬼脸:“不过管他的,本小姐只要能顺便逃一下课就心满意足了。喂,你想跑哪去啊?”

“诊所啊!”我头也没转的回答。这个女孩估计也是个麻烦人物,离她远点。

“诊所可是在这边。”赵凝香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我疑惑的向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又迷惑的指着不远处的牌子问:“奇怪,那里明明有一个诊所的指向牌。”

“哪有?”她问。

“就在这里。”我走过去,指着一面墙道。

不远处确实有一块老旧的木板牌子,上边用朱红暗淡的字体写着“诊所”两个字,还有一个向下的箭头符号。

赵凝香奇怪道:“怪了,我都在这里都上了五年多的学,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这里居然有块牌子!不过,这牌子似乎有些古怪。”

说起来,这牌子确实有些古怪。老旧到甚至有点残破的牌子,和教学楼崭新的木质墙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视线一接触就让人浑身很不舒服,就像透露着某种诡异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快六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块牌子?”我皱起了眉头。

“对啊。”她点头,然后看着我的样子,“噗哧”一声笑起来:“夜不语同学,你思考的样子好像个小大人。”

我的脸色凝重,完全没有理会她。奇怪了,很奇怪,非常奇怪,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这块牌子离自己所在的班并不远,而且要去操场只能通过这条路走,赵凝香每天至少有一次机会能见到这块牌子,而这牌子实在很显眼,怎么可能从来没有注意到?难道,这牌子是不久前才钉上去的?

不对,就算刚刚钉上去,谁会无聊到用这么老旧的牌子,这么怪异的文字颜色?何况诊所的指向箭头还是向下的。难道,是谁的恶作剧?

算了,让自己头痛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理会,不理会。

就在我准备完全忽略这件事,向真的诊所走的时候。赵凝香一把拉住了我。

“干么?”我皱眉问。

“我们过去看看嘛,貌似很有趣的样子。”她对我挤眉弄眼。

“不去。”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这个人真是无趣,对于美女的邀请都不积极一点。”她嘟着嘴就是不放手。

“美女?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从我嘴里吐出的三个疑问句,似乎狠狠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她赌气的用力将我向前拖:“夜不语,你真没风度。”

“要你管,我就是不想去!”我继续向反方向挣扎。这女孩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比牛还大。

就在我们相互抵销力气到气喘吁吁的时候,赵凝香突然惊叫了一声。我向后望去,也惊讶的呆住了。

那块古怪的牌子,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远处的墙面干干净净的,彷佛那牌子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用力拉开赵凝香,走到原本有牌子的地方仔细打量着。

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挂牌子的钉子孔,也没有任何能证明曾经有过牌子的痕迹。原本挂牌子的墙面上我找不到任何线索,那牌子居然就这样在我俩的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能肯定这里没有别人来过,毕竟只有一条路,如果有人,一定能一目了然的看到。难道是错觉?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让我和赵凝香都产生了一种“看到过牌子”的错觉?

赵凝香脸色发白的呆立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望着我,声音在颤抖:“夜、夜不语同学……刚才我们是不是见到鬼了?”

“这世界上哪可能有鬼。”我老气横秋的说。

“那、那刚才的牌子是怎么回事?”她惊魂未定,一把紧紧抓住我,彷佛这样才能安心一点。

“估计是某种特定的自然现象吧。”

我撑着下巴臭屁的道:“据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有记忆,人有,动物有,非生物也有,就连路边的一块石头都有。只要符合特定的条件,它们的记忆就会显现出来,刚才或许我们就是误打误撞的看到了那面墙的记忆。”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

“还能怎么样,我就只有这个解释了。”我无奈的耸耸肩膀。

“你好像不怎么怕的样子,这么恐怖的事情……”她欲言又止。

“当然怕了,不过万事万物都肯定有它出现的原因,想通了就不在乎了。”

很多时候,我都是个理智的人,虽然很多时候有许多东西让我完全难以置信,不过我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怎么找个合理的解释欺骗自己。

就在这时,下课敲响了,早晨的课全部结束,午休时间到了。

不过那牌子真的是墙的记忆吗?为什么课间冥想的时候,我会整个人陷入土里去?似乎自从搬到这个怪异的黑水镇以后,许多诡异的事情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在我身边密集的冒出来。

不知为何,我心底那挥之不去的阴霾逐渐浓重了起来。而自己,对这个小镇,也越来越反感了。

这个书院座落在黑水湖畔,因为常常有白鹭栖息其中,所以有个非常直白的名字,叫做白鹭书院。直到下午我才知道这里的教育体系,实在有点匪夷所思的过分,在其它书院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早晨的课巳时结束,然后就是午间休息时间,休息五刻钟让你吃饭玩耍,下午课未时准时上,而且只有两堂。

两堂课一完就是自由活动交流的时间。

切,这里的书院学生还真有够悠闲的。人家全国各地都怨声载道的要求增加科举名额,努力的向仕途前进,每个有条件上学的小孩都被沉重的压力、家族的期望弄得喘不过气来,只有这鬼地方完全颠覆了科举才是唯一出路的正确思想。

都什么时候了,几岁了,课才上到识字的程度。难怪规模这么大,却完全在十大书院中排不上号。

“我们这里没有考试,很多人也不会去科举。”回答我的是赵凝香,她用力刮着我的脸皮:“孤陋寡闻,连这么浅显易懂的东西都不知道,真不晓得你怎么活这么大的。”

我完全无语了,这里的小孩子果然很幸福,极度羡慕。嗯?不对,估计这个小镇也就只有这一个书院吧,不然哪有不挣破头往好的书院钻的道理?于是我问了出来。

“完全正确,这个镇上就只有一所书院。全镇的孩子父母也就只有这唯一的一个选择,如果要去其它书院,就只有搬出小镇了。”

赵凝香不无得意,只不过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但稍微想一想,这里也算是小孩的天堂了!

下午的两节课还好没有出现什么怪异的事情,我的同桌也奇迹般的没有来,所以时间很快就过了。下课铃一敲响,赵凝香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我的课桌前。

“夜不语,夜不语同学。”她的声音十分欢快:“我们走吧。”

“去哪?”我疑惑的看着她。这个女孩子真令人头痛,其它地方都是很重男女之防的,就她完全不知道大小。

女孩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你不会忘记了吧,约好我带你到附近逛逛的。”

“哦,喔喔!”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没忘!绝对没忘。”

“哼,你当本小姐真的是笨蛋啊,明明忘了的说。”她恼怒的道。

“没忘,真的。我发誓!”本人的誓言一向都很廉价。

“算了,放你一马,先带你熟悉一下书院吧。”赵凝香盯着我看,突然笑了笑。

这小妮子肯定是故意的!她绝对根本就没有生气。

她拽着我走出了教室,说是熟悉环境,但却根本不给我看清环境的时间,嘴里的话像诸葛亮的连环弩一般,“哒哒哒”的发射个不停。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她那种附加“晕眩”效果的声音给直接解决掉的。为了自己的小命,绝对要阻止她介绍下去。

“那个,赵凝香同学。书院每个学生都要参加放学后的活动吗?”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间歇,插断了她滔滔不绝的话。

“不错,每个人都要,而且还是院长规定的。”她点点头。

“又是那位伟大的院长大人?难道参加这些活动也能增加宇宙能量?”我又问。

“聪明,都会举一反三了!”她欣赏的看了我一眼。

我狂汗。

厉害!这家的院长果然是个狠角色。

“那白鹭书院里有哪些社团活动?”我问。

“很多。”

“那你是哪个社团?”我继续问。

她脚步一顿,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慢慢吐出了三个字:“散步社。”

“散步社?这是什么东西啊!”就算说是妖魔研究社都可以处之泰然的我惊讶了。这种社团,在我漫长的十年人生里,听都没有听说过。

“就是散散步,到处溜达溜达喏,很轻松的。”赵凝香敷衍道。

“请问,这个所谓很轻松的社团,会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我不客气的猜测。

“哪有!你太小看我们的社团了!”她委屈的“哼”了一声:“马上就要有两个人了。”

意思就是说,现在还是只有她一个啊,嘿,我就说嘛,听起来这么丢脸的社团哪有可能会招惹到人气,既然没有人气,当然也不会有人参加了。就是不知道即将参加的那个倒霉鬼是谁。

等等,刚才赵凝香这小妮子说“马上就要有两个了”?马上?这个马上是什么意思?难道……

顿时我有一种极端不祥的预感。好半天才看着她的眼睛,指着自己的脸,结结巴巴的试探道:“这位大小姐,你说的那个即将会参加的人,不会就是我吧?”

“正确,完全正确。夜不语同学实在是太聪明了。”她一把拽住我的左手,似乎怕我一溜烟跑掉。

“拒绝!”我毫不犹豫的摇头,拼命想挣脱她的双手。

“参加嘛,散步社真的很有趣。”

“不要,我才不参加一听名字就老土到丢脸的社团。”我继续挣扎。

“哪有!散步的途中,可以看到很多东西哦!”她拽得我更紧了,拉锯战继续。

“不参加。”

“参加嘛!”

“不参加。”

“参加!”

“不!”

……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妥协了,莫名其妙的加入了这个只有两人的丢脸社团,散步社。难怪老爹常常说老娘很可怕,果然,女人果然像老虎一样吃人不吐骨头,特别是有目的又难缠的女人。不管这个女人有多小!

算了,总之进了散步社,就要每天下午所有课程结束后,散步一个半小时。曾经的光杆社长赵凝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带着满脸诡异的笑容走在我身旁,害我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把秀气的脸笑到抽筋。

“好了,夜不语社员,让本社长继续跟你介绍这所书院。”她趾高气扬的再次准备滔滔不绝。

我立马投降了:“不用了,社长大人,您老还是休息一会儿。我自己会用眼睛看的。”

果然,答应她带我熟悉环境完全是一种错误,不过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还是让落入魔窟、心情沮丧的我多清静一会儿吧。

她终于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又问:“夜不语社员,你有想过以后要当个怎样的人物吗?”

“有,我要当猎捕者。”我一愣,毫不犹豫的说道。

“猎捕者?那是什么?”赵凝香好奇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肯定是很红的职业,那是我从小的梦想。”我缓缓说着,不断回忆着从前的一幕又一幕,那段在本家的、不太开心的记忆,又慢慢浮上了脑海。

赵凝香少有的没有打断我,只是带着我在书院里到处穿梭着。

就这样在书院里参观了不知道有多久,不小心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树林前。不过说起来,这里我压根儿就没有熟悉的地方吧。

“夜不语同学,你看那是什么?”赵凝香突然惊讶的叫起来。

我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哪有什么东西啊?”我回头看她,认真的回答。

“真的有,我明明都看到了!”赵凝香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在一棵树下停住,指着地上又道:“你仔细看看,很漂亮的东西,真的。”

我又是凝神一看,她手指延伸的方向,依旧空荡荡的,除了满地堆积的树叶,就什么都没有了,更不论她口中的那种漂亮的东西了。

我不悦道:“你在耍我吧,怎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可能,那么明显的东西,怎么会看不到?”赵凝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确定我确实没有开玩笑后,脸色顿时变了变:“你真的没看到?”

我摇头:“真的没有。”说完又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等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瞳孔猛地一张。我傻了,自己的眼睛居然在那一刻,在赵凝香的身旁看到了一个东西,一个之前绝对不存在的东西。

那东西通体黑漆漆的,长七尺,宽四尺多,但却谈不上漂亮。我又揉了揉眼睛,这才将那东西看清楚。

那玩意儿,那东西,活脱脱根本就是一口棺材。一口透露着莫名诡异的棺材。

“这就是你口中漂亮的东西?”我感觉自己舌头都打结了,颤抖着将话说了出来。

赵凝香疑惑的问:“你终于看到了?本来就很漂亮……”

话还没有说完,她也看到了自己所指的那口棺材,尖叫一声,吓得扑进了我的怀里。

“这么会变成这样?我看到的明明是、明明是……奇怪,我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她恐惧的浑身都在打抖,嘴里还喃喃念叨着。

老天,不过才开学第一天,怎么会让我遇到这么多难以解释、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快要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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