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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死於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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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喜欢把事实当成玩笑,然后用玩笑来掩盖事实!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所造成的社会型态,已经无可救药了。

冒充老师的第四天,杨俊飞一大早就去了办公室,闲来无事跟许薇薇老师东聊西聊。许老师对他的心不在焉视而不见,依然被他无聊的、自己都不知道在讲什麼的冷笑话逗得很开心。

某种意义来讲,许薇薇恐怕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新娘。她的粗神经和低於海平面以下的笑点,会令将来的老公毫无压力。

许薇薇手里拿着一本图书馆借来的小说,然后用力装出严肃的表情递给他,“这本书很好看,我严重推荐给杨老师你。书里面有色情、乱丵伦、人兽、暴力、恐怖、书的盒子上还写著做好孩子看好书。真的很有意思。”

杨俊飞接过来一看,那本书叫做:《希腊神话故事》。

“好冷。好吧,你赢了!”他用力抱住胳膊,表示她讲的冷笑话比待在冰箱里更令人清爽。

办公室里适龄男青年的杀人眼神回荡在他的周围,特别是许薇薇笑起来时,那种敌意更加的强烈,不过杨俊飞根本不在乎,天塌下来老校长会撑住,他没有第一时间将面前对自己颇有好感的女老师勾引上床已经很给面子了。

与此同时,高一二班的教室里已经上完了第一堂课。

由於取消了值日生制,师生们都有些不适应。原本的值日生冯学被安排来擦黑板,而协助老师搬运东西的事宜暂时由班长代替,直到有更好的办法来妥善分工为止。

课间十分钟,冯学懒洋洋的走到讲台上,拿起板擦将黑板的数学公式擦完,然后出去教室上了趟厕所,等他回来后,气愤的发现原本被擦得乾乾净净的黑板上,右下角的位置被人恶作剧的画上了一些丑陋的涂鸦。

涂鸦画的是一条河,弯弯曲曲的,虽然线条简单,但不知为何就是给人一种充满邪恶气息的感觉。

“这是谁画上去的,给我滚出来!”冯学用力的敲著讲台,气恼不已的吼道。

原本喧闹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三三两两聊天的同学纷纷抬起头看向他。

“奇怪了,谁画上去的?”他的男性好友也有些诧异,“我一直都在教室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上去乱画过。”

看来想要找出恶作剧的家伙,是很艰难的任务,同学大多都一片茫然,他没从任何人的脸上看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自己最近也没得罪人,现在班上人心惶惶,估计也没有谁有心思捉弄他。

冯学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是别班的人在搞鬼,毕竟两个月内班上陆续死了六个人,二班早已被暗中宣传为远近闻名的闹鬼班,流言蜚语多得要命,有人捣蛋的可能性很大。

“靠,还嫌我们班不够乱啊!”他暗骂了一声,随手用板擦将黑板上的涂鸦狠狠地擦乾净。

第二节是语文课,玩笑似的涂鸦没有在班里引起任何波澜,大家很快就遗忘了,就连冯学自己也没在意。

一个上午很快就流逝乾净。早上的课结束后,学生们各自相约著跑去餐厅吃饭,更有甚者翻墙到校外就餐。

杨俊飞本来约好和许老师去餐厅的,结果半路上被鬼鬼祟祟的薛倩拉走了。女孩将他拉到体育馆器材室后边,递给她一个用可爱的粉红色手巾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东西“喏,给你的。”

“什麽东西啊?”

杨俊飞将手巾扯开,露出了一个粉红色的便当盒。他有些吃惊。

“我可不是特意给你做的,只是今天早上做太多了,而且,还没报姐夫的救命之恩呢。”薛倩偏过头,没敢看老男人的脸。

杨俊飞淡淡的笑了笑,没拒绝,只是将便当盒打开。

里边的饭菜很丰盛,大部分是肉食,小量蔬菜,分量很足,就算是一个壮硕的男性也能摄取足够的卡路里。

薛倩看他开始吃后,也拿出了自己的便当盒。杨俊飞好奇的偏头看了看,分量居然跟自己的差不多。

他的脑袋上冒出几根黑线,小心翼翼的问:“喂喂,貌似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都很在意自己的身材吧?这样吃真的不会胖吗?”

薛倩用汤匙挖起一大块肥肥的糖醋肉放进嘴哩,心满意足的嚼着,不屑的瞟他,然后微微扬起精致的小下巴,“这你就不懂了。三餐定时,大胆吃肉才是O型女孩子的减肥秘方,嘿嘿嘿。”

哦,O型女孩子的消化吸收能力真是强悍啊!杨俊飞不由在心中吐槽道。跟原本可以当自己小姨子的美丽女孩吃完愉快的午餐,他在接近上课想时才回到了办公室。

可这家伙完全没想到,一接近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噩耗!

对於午餐时间的翻墙派而言,冯学是坚定的执行者!岳云中学的教育类似西方国家,中午十二点下课,一点上课,中间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

学生们午休时通常不准出校门,可有些人就是觉得自己带饭不方便、学校的食堂不好吃。所以翻墙派诞生了。

冯学一个星期至少有三天的中午会翻墙出去,今天也不例外。

岳云中学有一段围墙很矮,是翻墙派的圣地。翻出围墙走不远就是鼻头河,和两边有许多饭馆。他照例到老地方吃了简单的午餐后,顺著鼻头河走了一段。

今天鼻头河的河水很泛滥,水平面几乎已经要接近河岸了。路边的绿化景观一如既往的令人舒畅。冯学剔著牙,将牙签随手丢进了河水里,然后准备回学校。

突然,他感到肚子里一片绞痛,痛得他蹲下了身子,冷汗不停地渗到额头上,犹如水一般流个不停。他用力捂住肚子,只感觉里边似乎有许多虫子在撕咬似的,那种痛深入骨髓,难以压制。

糟糕,该不会是得了阑尾炎吧?冯学的堂弟最近才阑尾炎发作做了手术,那家伙描述的阵痛感跟现在的自己很相似。

冯学痛得脸都扭曲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掏出手机拨打自己父亲的号码求救,可电话拨通了,他却一个字也没丵力气说出来。张开嘴就感觉有一…乾渴,彷佛嘴里的唾液已经被称发得一乾二净。

中午的天气灰蒙蒙的,太阳并不烈,可冯学就是像在沙漠中缺水几天的人,渐渐的他的身体出现了缺水反应,甚至连皮肤都皱巴巴起来。

“水!”

他的手再也没丵力气握住手机,他从快要冒火的喉咙里挤出这个字,双眼死死地盯著鼻头河的流水,一眨不眨的,瞳孔里充满了渴望。

近在咫尺的地方就有水,有喝之不尽的水,那些水一定能解渴。冯学的脑袋里只剩下个念头,他的身体一想到水,就莫名其妙的冒出力量。他翻过栏杆,朝河里跳了下去。

周围的人只听到“扑通”一声,惊讶的发现穿着岳云中学校服的男生跳入湍急的流水哩,立刻就有人高呼“救人”,一边跳下河抢救。可鼻头河的河水最近涨得太多,那些人最终都没有将冯学捞起来。

等员警派蛙人在下游的水库将他找到时,冯学早就断了气。他的身体居然像在水里泡了三天似的,全身浮肿,脸抽搐到变形。

经现场法医鉴定,死亡的原因很有可能不是窒息。尸体面部向下浮在水面上,挂在水库的闸门前,等员警将他转了个面以利於打捞时,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冯学的尸体衣服不整,腹部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从开口处甚至能看到肚子内部。令人恶心的是,尸体内脏彷佛被谁挖走了似的,里边乾乾净净,如果不是还具有人形的话,大多人只会以为是一具被处理后遗弃的死猪。

在场人员大多数都被现场的状况弄到反胃,甚至有年轻的员警大吐特吐。其后警方通知了冯学的学校和家长。

杨俊飞回到了办公室,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冯学死亡的事。他立刻被校长叫去校长室里。

老头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的手在发抖,不过肯定不是因为老年病,而是被最近的离奇事件给急了。“慕楚啊,昨天晚上你说找到症结了,我也照你的建议做了。可今天怎麼又死了个学生,而且还是你班上的?”

杨俊飞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心情很糟糕。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用手不停的敲击着桌面。“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没调查出特别的情况。但值日跟学生死亡之间,恐怕真的有关联,刚刚死掉的冯学,原本正是今天的值日生。”

“我明年就要退休了,你让我情何以堪啊,两个月里死了这麽多人,我都想撞墙了!”老校长苍老的脸上,皱纹已经挤到了一堆。

“算我拜托你了,不论用什麽手段都好,先把学生为什麽会死亡调查清楚,这很重要。就算真是因为意外纠结到了一起爆发,我也给舆论界一个说法。”

“现在不比当年了,报纸电视台网路媒体到处都是眼线,我实在没能力压住消息了。只要一曝光,岳云中学一定会引发退学和转学丵潮,到时候这间有著两百多年历史的名校,就真的完了。”

校长非常的语重心长,这段时间他头上最后的几根乌发也急白了。

“我知道了,您老放心。”杨俊飞苦笑连连的走出了校长室。

他的脑段犹如乱麻似的,根本就连乱麻的头绪都没有,谈何容易去调查学生的死亡原因。两个月同一个班死了七个人,高二三班死的人也跟高一二班有联系,怎麼想怎麼都觉得蹊跷。如果要真的扯成偶然,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来到操场的一隅,沉思了不知道有多久,最后猛然发现这件事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不知不觉间,手快要将头上的毛发给扯一堆下来了。总算,杨俊飞再次试著拨通了夜不语的电话。

这次电话那边没有占线,等了不长的时间,总算是有人接通了。

杨俊飞本来忐忑焦躁的心,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冷静了起来。

“喂,社长吗?”夜不语冷峻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杨俊飞第一次觉得那欠揍的懒洋洋声音是如此的亲切可爱。

“小夜大人,我有一件是想询问你。”老男人将案件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解说一遍。

电话那头的夜不语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情有点棘手,我初步判断,如果真有未知能量作祟的话,那麼事发源头你还没有完全里清楚,甚至连症结都没找到。可是,就我看来,或许还有别一种判断。”

“什麽判断?”杨俊飞心脏一跳,果然这种事情上,夜不语更有经验。

大洋彼岸的夜不语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悠悠的一如既往的吊人胃口。

“我有一个朋友,在着名的实验室工作。一天夜里,他独自在某地做实验,突然间觉得有一团黑色的东西,缓缓移动到了他的身边,接著就好像开始凝固成形了。”

“那朋友觉得它好像长出了手脚,十分的恐怖,他一下子吓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等到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那个东西究竟是什麼的时候,就在那一瞬间,那东西竟然慢慢的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不语顿了顿,“第二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这一次也是同样的地方,屋里的东西似乎都随着那个影子的出现产生了颤动,很长一段时间,那朋友都以为是闹鬼,他本来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结果差点跑去加入天主教。”

“嘿,如果换了是社长你,你会怎麽处理?是认为真的有鬼呢,还是执意去房子里调查个所以然来?”

杨俊飞很了解自己这位社员的恶俗习性,讲话喜欢讲一半,也从来不看形势危不危急,直到吊足人胃口了,这才会揭开谜底。他有求於人,只好低声下气的附和道:“当然是后者。”

“当然,我也是后者。听了朋友的讲述后,我去了他所谓的那个实验室一趟。”夜不语语速依然很慢,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结果你猜怎样,那晚我也看到了同样的事情,真的有一个影子在身边形成,就在视线范围的边缘处,很可怕,就连我也吓得心脏不争气的乱跳。”

“我回头,那灰蒙蒙的影子立刻消失不见,不过,我这个人喜欢锲而不舍,整个晚上我都在屋子里找原因,终於,答案真的被我找到了!”

夜不语的声音里有些小得意,“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实验室里一台大型风扇搞的鬼。那台风扇在运行时,会发出人耳听不到的次声波,低频次声波会使人呼吸急促,使人觉得不安,产生很多怪异的感觉。”

“次声波还会对人类的视觉产生影响,甚至可能让人产生奇怪的幻觉。我之所以会看到灰蒙蒙的影子成形,像恐怖故事的鬼似的……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夜不语说着,“人类用眼角余光看到的景象其实是单色的,所以在次声波的影响下,我看到了灰蒙蒙的物体突然出现,等转过头特意去看的时候,那个东西就从视网膜上消失了,这是因为视网膜的中央部分会过滤那种中低空频率的光线。”

“次声波频率极低,只能使内耳道轻微震动,很多动物都能听到,但人类不行。这就是我朋友遇鬼的真相!”

杨俊飞愣了很久,“等等小夜,这件事跟我现在手上的案子有一丝丝的关系吗?”

“唉,你平时不是自喻聪明道谢顶吗?怎麼现在还没明白。真让我怀疑你的智商。”

电话那头的夜不语欠揍的叹了口气,“首先,全世界有那麽多实验室,每个实验室大都装置有大型风扇,不,相同的风扇也用在各行各业中。”

“为什麽那麽多地方的风扇产生的次声波都没被人脑接收到,令人产生见鬼的错觉,而朋友的实验室却发生了那件怪事?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次声波的频率!也许频率要到某种契合程度,才会让人产生幻觉。”

稍微顿了顿,夜不语又道:“老男人,你这次的案件有一点需要肯定,那就是事情发生的原因都在岳云中学的高一二班,学校里死的八个人,都跟这个教室有关。”

“假如这个命题是公式的话,假设X为教室,死者为Y,那麽死亡的原因Z就成立的划上了等号,既然教室被认为是有问题的因素,那麼,它为什麼会出问题,怎麼出问题的,这就是你下一步需要调查的重点。”

“嗯,嗯,这个我肯定会优先的。”老男人把电话夹在肩膀跟耳朵尖,掏出笔记本纪录小夜的话。

“还有一点,我之所以会讲这个故事,其实对你而言很有具有参考价值。”夜不语继续说,“为什麽死的都是值日生?那个班里两个月历来意外或者自杀死亡的学生,他们比其他人多做过什麼?这点也是需要搞清楚的。”

“不过,我倒是很有些想法。你提到过的高二三班李洋,是帮高一二班的女同学做完值日工作后才精神失常的,到处咬人的,这就意味着他们多做的事情,往往是早晨许多人没有来的时间段发生,当然,除了今天死亡的冯学是例外。不过以机率而言,不得不考虑到值日生早晨一个人来到教室后,究竟干过什麼!”

“是啊,他们究竟多干了什麽?值日生的工作普遍野都比较简单。前一天教室就打扫乾净了,早晨根本就没什麼太多工作嘛!”杨俊飞也就读过岳云中学,自然对这个学校的制度很清楚。

“不,他们确实多做过一件事。”不难想到,夜不语在电话那头得意的发笑,甚至露出招牌是的意味深长的表情,“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完全没有在意,我在你讲述事件缘由时,顺便调查了鼻城的本地新闻。偶然看到了一个消息。”

“鼻城今年的气候很奇怪,热一天冷一天,春节刚过,温度就曾经飙升到二十八度左右,这让学校这种封闭的环境变成有害细菌孳生的温床,所以当地政丵府为了孩子的健康,要求每天早晨进教室前,必须将门窗和天花板上的吊扇打开,把有害气体和细菌抽出去。”

“而时间,正好是两个月前。”

“啊!”杨俊飞浑身一颤,这件事他隐约有人讲过,每天开吊扇的事情,都是值日生一早来执行的。

仔细想想,除了今天的冯学外,值日生比普通学生多干过的事情,也只有这个了。打开吊扇通风不过也就十多分钟,其后等学生们陆续进教室前就会关上。

“你的意思是,是高一二班的某个吊扇有问题,发出了次声波,然后令当天的值日生产生了幻觉,最后制其死亡?”老男人紧张的口乾舌燥,小心翼翼的问。

“虽然还有些地方难以解释,不过这是目前而言最有可能的猜测了。”夜不语道,“由於我不在现场,听到的全都是你的片面之词,也没办法提供更多的建议。不过,暂时先从这方面入手也比没有头绪要好得多。”

“确实如此。”杨俊飞暗自点头,“可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位什麼两个月了,只出现了八个受害者。”

“明显影响大脑的次声波哪有那麽容易形成,它会受到当时的电压频率、空气密度、大气密度和阻力影响,不过两个月就出现了八次偶然,这种机率已经很大了。”夜不语对自己老板的知识贫乏很是无奈。

“这样啊,那我先从吊扇入手好了。”杨俊飞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然后以屁…被火烧的速度朝著校长室冲去。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趁着这个机会,学校派了校工将高一二班的所有吊扇全都拆了下来。

学生下了课回来拿书包准备回家时,惊讶的发现,天花板上空空荡荡的,空的让人不舒服。吊扇一个不剩的失踪了,只剩下并排的六个小窟窿以及被绝缘胶带牢牢绑住的几根天线。

“这次总该有些效果了吧。”

杨俊飞站在走廊上抹了抹额头的汗,他心里老是有些不踏实。毕竟明天,就会轮到薛倩值日,她要是出了意外,自己死后该怎麼像琴交代!

当晚,他翻来覆去,怎麽都睡不着。看了看手表,午夜十二点了,肚子有些饿,正准备起身煮一包速食面充饥。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又想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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