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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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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慧对少了些生疏感,笑道:“那感情好。”

到了叶家门前,按理应该有人出来迎接,至少该有下人早早的立在门前候着,但只有叶慧的以前通房阿德走出来。

“小姐,张二爹的儿子对叶家的财产起了占有的心思,从昨晚就来到了府上捣乱,小姐进去了要当心。”阿德给二人见了礼,边往车外捧东西,边小声在主人身旁嘀咕。

叶家目前的情况挺让人头疼,叶老爷几年前死了,留下老妻一对儿女,女儿是叶慧,儿子叶翔年仅七岁。张二爹是叶夫人的侧夫,十年前当了兵去北面跟犬戎过作战,至今未回。儿子张贵由叶老爷抚养长大,年前归了张家的宗谱,算是与叶家再没瓜葛,但这是个好吃懒惰的。看见叶家孤儿寡母,守着大把钱财,便起了占有的心思。

不多会儿墨琪乘坐驴车赶到,下了车,跟阿德捧着货物,跟在主子的身后,往叶府大门走去。过了花厅,听见正房传来吵嚷的声音。

“张贵这人永远不会知足,好吃懒惰上了瘾,脸皮变得越来越厚,这会儿正厚着脸皮朝太太讨要我们叶家的安明街那间桐油铺子,还把他的两个狐群狗党拉来造声势。”

阿德担心过于柔弱的主子进去了受欺负,愣是跟在后面不肯离开。

“我知道了,阿德,你退下吧!”叶慧朝阿德说完,撩起裙子迈进门槛。

秦宇航见她神情自若,露出欣赏的表情:“我跟衙门的陈捕头关系不错,若张贵不老实,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弄进去关几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便是自家府上的周二爹和三弟周明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理解叶家的处境。

“衙门有人好办事,如果真用得着陈捕头,我一定不吝啬。”叶慧乐得名义上的老公给她撑腰。

叶夫人坐在正中,张贵跟着两个一脸痞气的男人坐在侧位。

“娘你别偏心,我也是你儿子,家里的财产我也有份,再说我也不多要,把安明街的那间桐油铺子给我便成。”

叶夫人早就一脸怒气,指着儿子骂道:“养不熟的混账,往日里你哪样不是吃着叶家,喝着叶家,长大了越发没良心,今儿连叶家铺子都惦记上。老娘告诉你没门,你想要财产,自去你张家要去。叶家东西你别眼红,桐油铺子是给翔儿留的,趁早收回你那鬼心思。”

张贵被骂得眼睛冒火,忍了忍怒气:“儿子不是想孝顺娘亲吗?等手头有了钱,将来给娘养老送终不好吗?”

叶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得脸色铁青:“老娘还没死,用得着你来养老送终,要是真有那一天,自有我家翔儿和惠儿在跟前孝顺。你这混账打小惫懒成性,到时能填满自个的肚子,老娘就谢天谢地了。”

叶慧朝张贵打量了几眼,因继承了叶夫人的好容貌,这小子长得倒人模人样,只是贼眉鼠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可见光容貌好是没用的,气质同样重要。

叶夫人看见女儿女婿回门,忙招呼下人倒茶。

5、不要这样快行房

“娘,我回来了。”叶慧端详也夫人的容貌,四十岁的年纪,三十许的容貌,很有风韵的一个女人。她脑海里有着叶夫人的记忆,知道她对孩子们很疼爱,奈何张贵是个不省心的。

秦宇航朝岳母躬身施礼,口称:“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看,再说这个女婿是她亲自挑选的,为了女儿终身幸福没少花心思。叶夫人刚才满脸怒容在看到女儿女婿全部化为乌有,殷勤的招呼佣人过来倒茶。

“惠儿,宇航,你们回来了,瞧娘这记性,今天你们回门这么重要的事娘都忘了,都是那个没有良心的下作黄子从昨晚就来家里嚎丧,把娘弄得头昏脑胀,都快被他气死了。阿德快进来给姑爷倒茶,阿财去厨房瞅瞅,让张婶子多做些好吃的,到饭口时间都端上来。”

“娘,你别忙活了,我在婆家吃过喝过了,不饿也不渴。”叶慧继承了这具身体里的某些记忆,对叶夫人感到很亲切,问了好,伴着名义老公坐在张贵的对面,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便放下。她从小习惯了喝果汁饮料,别管什么茶一概不得意。

张贵向来不把这个懦弱的妹子看在眼里,嘻嘻的笑道:“妹子你别朝我瞪眼,我也是娘生的亲儿子。凭啥你们有的,我不能有,咱家除了那间桐油铺子,不是还有两间杂货铺子。有句老话出嫁从夫,你就别跟着揩油占便宜了。两个杂货铺子归叶翔,桐油铺子归我,很公平。”

要是这样也行,那天底下的侧夫儿女不是都可以公然占有正夫家的财产,还不乱套了?叶慧虽然刚穿来,但这几日了解的不少,颍唐国的法律,不准侧夫子女侵占正夫家的财物,自愿给的是列外,想来这小子全然不当一回事。

叶慧一双秀目忽闪忽闪瞅着对面,心里寻思着怎么做能震住张贵,让他以后不敢来叶家闹事。

叶夫人怒了起来,顺手拈起一根鸡毛掸子往张贵身上敲去。

张贵哎哟的叫着,他自己不好跟母亲厮打,急忙叫身旁的两个跟班挡住。

那二人得了张贵的好处,过来拦住叶夫人。

阿德看见主母吃亏,扑过来去抓其中一人的手臂,不想肋骨上挨了一脚,被踢倒在地上。

叶慧惊住,硬碰硬,她不是对手,正想出去把叶府的下人都叫进来。但这时秦宇航出手了,挺拔的身形猛的从座椅上弹起来,一个箭步来到踢人的痞子面前,顺手牵羊抓住对方手腕,与此同时,抬起一脚朝另外一人的心口踢去。

叶慧见他连续两招极有力度,看得出学过几年功夫。

只听得连续两声嚎叫,两个跟班陆续趴在地面。

秦宇航面色阴冷,抬脚在两人肋下各自补了一脚,骨头的断裂声从二人身上传来,很可能肋骨断了。

“这是给你们的教训,有什么事去西城镇安坊秦家找我,若是再敢来叶家捣乱,就不是踢断你们几根肋骨这样简单。”

秦宇航清冽的语声,跟他拳脚一样让人惧怕,地上的二人浑身发抖。他连看也没看一眼,回到座椅上,像没事人一样慢慢品着茶水。

厅堂里的打架声惊动了叶府的下人,门口聚集了十几个身影,

叶慧惊讶了几秒钟,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神情淡定的招呼佣人进来,把两个跟班抬到叶府大门外去。至于是死是活就不去操心了,封建时代就有这样好处,打死个把穷人不负责任,像“红楼梦”里那样最多使几个银子摆平。

叶夫人却是呆了,她一个寡妇家家的,领着七岁的儿子过日子,事后被人报复可怎么处理。

“娘,我们会把这件事处理好,不让你跟着小弟受累。娘你辛苦了,回房间休息一会儿,贵哥的事情女儿帮你处理。”叶慧边往外推着叶夫人,边招呼佣人:“阿财过来,扶着主母回房休息。”

阿财看见自家小姐使眼色,立即明白了这是要找张贵的茬,赶忙过来半拖半拉的把叶夫人带离。

叶夫人隐隐觉得不对劲,在出门前回头喊道:“惠儿你若想对付你大哥,下手轻点,你们都是娘的孩子,伤了谁都不好。”

叶慧挤出一个笑容:“娘你放心,他是我血脉相连的亲大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她看到叶夫人走远了,把阿德和墨琪都叫进来,顺手把门关上。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些缺德,不好宣扬出去。

“你们想做什么?”张贵惧怕瞅着神情诡异的妹子。他仗着张家的人宠爱,终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集结了一些无赖,平时多以欺负人为乐。但遇到比自己强的人还是很惧怕的,有句话叫做欺软怕硬,就是形容他这样的人。

“我觉得让你就这样离开未免显得我叶家的人好欺负,想给你留点纪念。”叶慧背着手,朝他转了两圈,眸光一转,神情冰冷的朝两名侍立的通房吩咐:“阿德,墨琪,你们过来把他给我绑上。”

“可是没有绳子。”阿德讷讷的道。他觉得小姐变得跟出嫁之前不一样,畏惧的朝新姑爷看去一眼,很可能是近墨者黑,心地善良的小姐这几日跟新姑爷学坏了。

“我瞅他的袍子挺结实,扒下来当绳子好了。”叶慧冷冷的望着两个通房:“怎么,没胆量吗?还是不是男人?”

秦宇航一边喝着茶,一边饶有兴味的瞅着。他想知道新婚妻子怎么做,对于这个从议亲之初就不太满意的女孩子,现在起了兴趣。

两名通房被训斥,起了一丝羞惭,过去把张贵的袍子扒下,把他两手绑起来。

张贵哇哇大叫:“我会告诉母亲,你下狠手,母亲一定会生气的。”

叶慧鄙夷的瞅着:“你都可以豁出那张脸了,我就不能向母亲谎话连篇,到时候就看母亲相信谁了?”

“你不能对我动粗,要在我身上留下伤痕,母亲一定会知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放心,我不会让你身上留有伤痕的。”叶慧柔声的说着,话音一转,朝两个通房道:“你们把他双手吊在房梁上,鞋子脱了,只准大脚趾着地。对了,先把他袜子脱了把嘴堵上,省了待会乱吠起来让我心烦。”

这种折磨人的方法,是她在网上看的,任是八尺壮汉子也受不了。

张贵惊恐的瞅着两个佣人把他像木偶一样摆布,嘴里被堵了臭烘烘的袜子,熏得几乎窒息。

可这不是更可怕的,他被吊在房梁上,全身重量都在两个大脚趾上。没多会脚麻木了,腿也麻木了,全身酸痛到极点。想求饶,但是口不能言,瞪大眼睛,满是乞求的神色。

饶是秦宇航见多了折磨人的方法,还头一次看见这种新奇的,比暴打一顿要有趣的多,也高明的多,新婚妻子是个宝贝。

“好受吗?”叶慧柔声说着,背着手,悠闲的在他面前度着四方步。

张贵赶紧摇头,眼睛瞪得像铜铃。

“还想去母亲面前告发我吗?”

张贵头摇得像拨浪鼓,只要把他放下来,让他倒着爬出叶家大门都成,哪还有胆子惹到这个姑奶奶。

“还想要我们叶家的铺子吗?”

不要了,不要了!张贵在心里狂叫,奈何说不出话,只能喉咙里响着沉闷的呵呵声。

但叶慧不想这么快便宜他,来到窗前看风景,直到树上的鸟儿飞走了,归巢了,枝头的杏花在夕阳下吐出动人的芬芳。她觉得时间差不多,那小子只剩下了一口气,才回身让墨琪和阿德放他下来。

张贵被解开绑绳,像路边只生了病的野狗似的,趴在地面奄奄一息的喘出微弱的气息。

叶慧轻踢了他一脚:“真是没用,就不能使出你欺负人的劲头站起来,还算个男人?”

张贵从小到大没被这么修理过,母亲虽然常用鸡毛掸子打他,但是从没下过狠手。本家的爷爷奶奶从来都把他当成宝贝疙瘩,穷虽穷了点,但是一直任着他性子惯着。

“呜呜……我要告诉母亲,你欺负大哥。”张贵被吊的全身骨头都散架了,疼的厉害,趴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着。

叶慧慢悠悠的说着:“你去告诉母亲,正合我意,我正发愁下次折磨你时候该用什么借口。话说把人吊起来,脚尖着地不算最有趣,我想还玩更有趣的。”

“你还想做什么?”张贵忘了哭泣,露出惊恐的表情。

叶慧眼睛莹亮,一本正经的答道:“把一根缝衣针刺进你的经脉里,经脉里的血液每时每刻都在流动,慢慢的就会把这根针流进你的心脏里面……”她说得时候,眼睛更亮,声音更柔:“你想心脏里插着一根钢针是什么滋味?”

张贵的脸色发白,满脸惧怕。

“我也可以把你的头浸在水里,却不会让你淹死,我会给你喘气的机会,不让你窒息而亡。”

张贵心底发寒,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上在微微的发抖。

“我也可以给你吃下穿肠毒药,是那种一点一点从肠胃往外烂,直到烂得全身都是,你才能彻底解脱。”叶慧声音很轻,却带着森森的寒意,仿佛已经给他吃下了穿肠毒药。

“魔鬼,你是魔鬼……”张贵喃喃的说道。他虽然做些缺德事,都是小打小闹,像叶慧说得这样不顾别人死活是没胆量的。

“赶紧给我起来,老实坐到椅子上去。待会母亲进来,要是惹恼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叶慧突然冰冷的说道,走过去推开房门。上辈子她大哥是监狱里专门看管犯人的狱警,什么奇怪的拯人损招没听说过。真要动手杀人她没胆量,但吓唬人的技术绝对不一般。

“对付这等无赖,你的办法有效。”秦宇航满是欣慰的望着新婚妻子,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她这样出色。抬手把桌案上茶杯递过去,发觉凉了,重新倒了热的放在她面前。

叶慧不喜欢茶的味道,为了给面子,端起来喝了两口。

到了饭口时间,佣人们把做好的饭菜都摆上。叶夫人回到厅堂,看到一幕宁静的画面,有点诧异。

“娘,您渴不渴,贵儿给你倒茶。”

“娘,您饿不饿,贵儿给你盛饭去。”

“妹子,这盘清蒸鲤鱼很香的,你尝尝。”

吃饭的几十分钟,张贵一改往日作风,表现的像个孝顺的好孩子。

叶夫人大大惊异,连夹筷子都忘记了。

初春天气不比夏季,天色的黑的挺早。吃过晚饭,又聊了一会儿,张贵恭恭敬敬的向母亲告辞,在叶慧审视的眼神下,连缩下脖子都不敢。

直到他出了叶家的大门,才感觉又活过来了。想到门里面的姑奶奶,前几日还懦弱的性子怎么今日这样恐怖。想起在里面遭受到的虐待,就打从心底冒寒气。

叶夫人打算留女儿女婿住一宿,天黑了,颍唐国的帝都没有宵禁,可她不想孩子们走夜路。

夜深人静,叶慧坐在叶夫人的房间聊着私话。

“娘,怎么没看见小弟在家?”叶慧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叫叶翔的亲弟弟,便问道。

“翔儿的课业好,被你外祖父看上收了弟子,叫去了他们家住,说是要亲自培养成才。以翔儿的聪明伶俐,再被你外祖父好好栽培,十三四岁就可以考秀才了。”一提起这个小儿子,叶夫人顿时骄傲起来,连眼睛都冒着光彩。

叶夫人的父亲是当代知名大儒,在整个颍唐国都很有声望。年轻时候得过状元,由于生性耿直,不习惯为官之道,常常得罪人,做了几年的官就辞职不干,在家收了一帮弟子,专门做起学问。

“娘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过得好,现在你有了归宿,翔儿的学业又好,将来混个一官半职的也算对得起老叶家的列祖列宗。”叶夫人想起死去的正夫,越说越难过,抹了把眼泪:“你和翔儿都很好,就是张家的贵儿最让我操心,小时候挺好的一个孩子,十二岁那年归了张家宗谱,回了本家后被他爷爷奶奶惯得不成样子。其实他虽有些浑,本性是不赖的。”

“贵大哥以后能学好的,娘放心,他今天被我劝过之后不是变了个样子吗?”叶慧想起前世的母亲,心里发酸,对名义母亲说着安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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