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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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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压低帽沿,走进会场,发表会已经开始。

    因为放映幻灯片的关系,灯光全部按熄,只有来自发表会前方的微弱光线,让她能够颐利地找到一个空位坐下。

    幸好地上铺着地毡,吸收她的足音,不然脚下喀喀响,不想引人注意也难。

    她把沉重的包包搁在脚边,暗暗发誓她一定会乖乖坐着听讲,除非沙宾娜的发表有误,或者有突发事件,不然绝不轻易「现身」。

    台上一双严厉的目光扫过来,她心虚地把渔夫帽拉得更低一些。

    听着「自己的」——沙宾娜模仿的声音正发表着实验成果,后头还有卡镁拉在那里喀擦喀擦地猛拍,感觉实在很奇怪。

    台上那道严厉的目光左边转一圈,右边转一圈,最后牢牢地钉在她身上。

    她开始全身发热:心儿扑通扑通跳,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了。

    被韩道辰看穿了。

    「可是,眼前也没发生什么事啊!」她呐呐低语,自我安慰。

    既然没发生什么事,那她还躲什么躲?现在所有视线的焦点都集中在台上的「陶风颖」——沙宾娜身上,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她抬起头来,看着前方萤幕上一张张不断切换的幻灯片,脑筋一下子陷入生化医学的专业领域。只要一开始思索这方面的问题,她就会变得全神贯注,眼睛除了生化医学,什么也看不见,小脑袋负责的其它知觉也一样停摆下来。

    她拿出一张纸、一支笔,沙沙沙地写出几个反应式,还画上许多化合物的分子式,小脑袋左摇右晃,二与幻灯片上的资料做比对。

    沙宾娜的讲稿,好像跟实验室的资料有出入……

    她再重头想过一回,仔仔细细地对照,确认自己的想法无误。

    于是,她重重放下笔,站起身,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不对、不对,那个化学式不是这样子的。」

    「这位来宾,请你坐下。」白禹铨发现了她,试图挽救局面。「发表会结束后,我们会留一个小时让各位自由讨论。」

    但思绪浸淫在研究计划中的风颖,根本听不出他的暗示,她继续口若悬河。

    「沙宾娜,你通通讲错了。」所有的人都转过来看着她,但她仍然毫无警觉。「那个药物的作用机制不是这样的,应该是……」

    太过「条直」的阿德,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谁来踢馆,忙不迭把灯纽按开。灯火通明之后,风颖还没有机会把满腔理论说完,旁边就呼闹起来。

    「怎么会有两个陶风颖?」

    「那我们要抓哪一个?」

    「两个都抓,从最近这一个开始抓!」

    嗄?抓什么?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朝她跑来,她才像是被吓醒似的,拿着那张写满反应式的小纸头一时忘了如何因应。

    韩道辰借着人群的掩护,朝她跑去。

    后头一排记者纷纷踢掉面前的相机角架,拿出暗藏在腰间的枪。

    「原来连你们也是假的!」风颖瞪大眼睛。

    「小颖,趴下!」韩道辰加快速度赶过去,大声喝喊。

    「哈!这一个才是真的!」一个男人指着陶风颖本尊。

    「不准伤到她,把她活捉回去!」另一个男人大声喊。

    白禹铨、沙宾娜以及保全人员已经跟外围分子打了起来,听到「活捉令」,几个男人收起枪枝,打算用近身搏击的方式活逮这个脑袋里装满钱的女人。

    哼哼,想抓本小姐,这回你作梦!

    风颖一回到现实,立刻踢开椅子跳上桌面。一个男子靠过来,她抬起脚,就往他的肩窝一踢。三寸半的鞋跟惊人,男子很快就痛弯了腰。

    「再来呀!再来呀!」她拍拍手,召唤敌人上前。

    打群架就是她当初想自组少女帮派的目标之一,她不禁回想起以前看的热血少年漫画。嘿嘿,打架很有趣呢!更何况她现在站在长桌上,飞腿旋踢,几个敢越雷池的男人都身中数招,倒地哀嚎。

    她兴致一来,顺手跳几个舞步,学学「女狼俱乐部」的动感艳舞。

    她用这一招踢倒不少人,终于有个虎背熊腰的家伙,在受了她的连环十八踢之后,终于忍痛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她的双腿,把她挂在背上。

    嘿嘿嘿,本小姐就怕你下使这一招!

    她从套装后面抽出一支扳手——跟韩道辰学的,狠狠地敲了那家伙的胖屁…好几下。

    「痛啊!」那家伙松开了手。

    「喂!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丢下去,喂——」失算了,她等着跌个鼻青脸肿吧!

    只见旁边一阵拳风脚影,韩道辰迅速打发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男人,然后在她着地的前一秒捞住她。

    两个人顺势滚进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

    「你该死的在这里做什么?」他嘶声怒吼,恨不得一把-死她。「想找死吗?」

    「你到了最后一刻才让我知道『阵前换将』,我当然会不甘心啊!」她可是「康诺」最重要的一分子耶!「放心啦!我早就准备了独门暗器。」

    今天以前,当她以为自己还是发表会的主角时,也曾想过会有坏人人侵,于是准备了一些鬼点子,以免到时候保全人员一时顾下了保护所有的人。

    「什么『独门暗器』?有那种东西你还会落到这个地步?」他又愤怒又担心地低吼,真想用力摇醒她,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你不要看不起——」我的高跟鞋!

    话还没说完,咻!一声枪响打断了她的争辩。

    韩道辰听风辨位,抱着她又滚了一个圈以桌子做掩护,避开子弹的攻击。

    这时,她看到了她辛苦扛来的大包包,扭身爬去把它拉过来。

    「在桌子下乖乖躲好!」韩道辰下顾她的抗议,把她往桌下一踢,然后又加入战局。

    风颖打开包包,里面是一堆盛满溶液的宽口瓶和大型注射筒。

    来玩水枪游戏罗!

    她戴好实验手套,用大型注射筒将宽口瓶的溶液抽进注射筒里。

    「陶风颖在这里,抓住她!」一个男人吼。

    「注意,这个注射筒的射程是超远的喔!」她甜甜微笑。

    然后,她压下注射器,往那些步步靠近的人身上喷去,那些人立刻撤下擒拿的pose,用力地抓起被喷到的部位,好像痒得不得了。

    没有三两下,那些凶神恶煞似的歹徒个个化身为小猢孙,这里抓抓、那里抓抓、愈抓愈痒。

    「那是什么?」韩道辰打完一圈回来,揪着她的小脖子问。

    「小心,你别沾到!」风颖警告道。「那只是辛苦实验之外的小小附赠品,无意间发现的,内容物是一种天然强效过敏原,不会致命,但痒起来很要命。」

    她得意地笑着,只要有谁敢趋上前来,她就免费喷他一记当见面礼。

    没有多久,心怀不轨的人几乎都被摆平了,至于没被她「关照」到的人,在保全人员与便衣警察的处理之下,也很快就弃械投降。

    「哈哈哈,叫我一声『大姊大大大』吧,我总是一把罩!」她摆出pose,乐不可支。

    「不要再玩了!」他沉下脸来,宣告她的游戏结束。

    风颖被他一喝,怔仲地眨着眼睛,声音明显缩小了。

    「我……我这哪是玩啊?」她也「破敌」无数、「立功」不小,不是吗?

    「你怎么会笨成这样,自己跑过来送死?」韩道辰无法不大吼大叫。「那两个保全人员呢?」

    「在楼上睡觉。」

    「你动了什么手脚?」

    「只是一点超细颗粒的粉末状麻醉药而已嘛!」

    他不应该相信她的承诺,他应该将她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才对!

    可恶!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不会想?上回他受伤的时候,她不是才吓得六神无主吗?将心比心,她以为,如果她伤到一毫一发,他会无动于衷吗?

    亏她还玩得一副很乐的样子,她到底知不知道他被她吓得几乎心脏麻痹!

    见他眼中闪着无法熄灭的怒火,风颖终于知道,这一次她真的气坏他了。

    她呐呐地开口。「这是『康诺』第一次办发表会,我不希望有出错的地方,让同行看我们笑话。」她知道这一刻,她下乖也不行了。「我发誓,我本来打算安分守己地坐着听的,但要不是沙宾娜讲错,而且错得离谱,我也下会站起来纠正她啊!」

    韩道辰瞪着她,瞪得几乎要伸出双手来掐住她。

    「你,破坏了原本完美的计划。」

    「什么?」她不是帮了官兵抓强盗吗?

    「那资料,本来就该是错的。」他一字一句,重重地说。

    风颖润了润唇,看着「康诺」的伙伴聚过来,一脸又好气又好笑又无奈。

    她警戒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泰半物品都被损毁的商务会议室,每个人看着风颖的表情都不太一样。

    韩道辰的睑臭得要命,一脸又想把她揉扁,又想把她拽进怀里的矛盾表情。

    而兰玉、阿德、小巫则走上前来。

    「学姊,你真的是破坏了韩先生的精心布局。」

    「怎么说?」她看着众人,她好像被排拒在一个大秘密之外。

    什么时候她变成「康诺」的局外人了?她又惊又呆。

    兰玉首先开口。

    「韩先生在阿德与小巫坦白之后,立刻把我们集合起来,告诉我们你正处在一个极度危险的状况,或许我们之前有些不快,但在韩先生的诚意下,很快就达成和解,并且一起想出法子,就是和警方合作,把所有觊觎你的脑袋,以及实验室成果的坏家伙都聚集起来,专门为他们开一场发表会,再将他们一网成擒。」

    「所……所以说,发表会里根本没有半个同行,这全部只是一个幌子?」风颖为时已晚地问。

    「没错。」韩道辰冷冰冰地回答她。

    小巫接着说:「我们骗你,说你是发表会的主角,必须撰写讲稿……」

    「对啊!那时你们都不来帮我的忙!」这点怨,她还记在心上呢!

    「那是因为我们必须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做出另一套似是而非的讲稿与幻灯片,让沙宾娜上台『演出』。」兰玉接着说。「沙宾娜不只是模仿好手,拳脚功夫也了得,如果由她假扮成你,不管是你、还是她,都不会有危险。」

    风颖盘起双臂,由左而右,看了一遍。「这是谁的点子?」

    「我的。」韩道辰低沉地承认。

    她牙根一咬。「是谁决定一开始就把我蒙在鼓里?」

    「也是我。」他依然坦承不讳。

    她好想跳上去捶他、打他。「康诺」本来是她的地盘,凝聚了她的心血,结果他一来,她就像是被摆布的傀儡,连自己身在什么处境都不晓得了。

    「你凭什么这样做?」她好生气好生气地问。

    「我有民意作基础,所有的人都不希望你遇到危险。」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彷佛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而我,特别不希望你受伤害。」

    所有的人都点点头,站到他身边来声援他。看到这种情形,她更生气了,

    「这不是借口!」她抬起眼来瞪他。

    「风颖,你不要怪韩先生。」兰玉帮忙缓颊。「我受伤住院那段期间,韩先生曾经来探病,向我解释过,他之所以那么强势地要大家签下保密条款,主要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因为你是这个实验里最重要的人;而他对阿德与小巫凶巴巴,也是因为知道他们心里有鬼,想逼他们早点吐实,所以才——」

    风颖瞪着他,狠狠地、狠狠地瞪着他。

    「这些事这么重要,你为什么都不早说?」原来是因为有一批坏人在虎视眈眈,怪不得她明明察觉到,他有某些固执的坚持跟本性不合,却始终找不到解答。

    他唇线一抿。「我不要你担心。」

    「我像是杞人忧天的人吗?」她瞪他。

    「我只是想保护你。」他的心意坚若盘石。

    「我可以保护我自己。」她顽强地抵抗。

    他轻柔却有力地重复一遍。「我只是想保护你。或许你喜欢在别人面前撑面子,满足『大姊大大大』的欲望,但我希望你在我的羽翼之下时,是个能让我宠、让我爱,让我保护的小小女人。」

    那双瞪着他许久许久的美丽眼睛,突然流下了泪水。

    瞪着他,她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他不停压抑的情绪,看到了他锁在瞳中的担忧,看到了他没有明讲的在意,看到了他眸底深深的、深深的爱恋。

    她要气他什么?他把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难道她要气他太在意她?难道她要气他太关心她?难道她要气他太……太爱她?

    这个男人爱她啊!他自己知不知道?

    她扑进韩道辰的怀里,发现自己心里也饱涨着爱意。

    「你这个坏蛋,我爱你!」

    韩道辰浑身一震,几乎下敢相信他听见了什么。

    「我爱你啊!笨蛋,你这个大笨蛋!」她用力捶着他的胸膛。

    如果不是因为爱着他,他才不会对她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如果他高兴,她的心情也像坐热气球一样,飘呀飘呀往上飞;如果他不高兴,她的心情就像绑上铅块,摇啊摇啊往下沉。

    他就是那个会让她气得跳脚,但事后却又服气得下得了的男人。

    她爱他!她直到现在才拭净心镜,明白她要的完美丈夫是他才对。

    「走吧、走吧!」在兰玉好心的清场下,会议室只剩下紧紧拥抱的两个人。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我下应该违背我们之间的承诺,偷偷跑下来……一她心甘情愿地向他认错,终于明白化为绕指柔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他的双臂明显地圈得更紧,几乎要将她胸膛里的空气都挤出来嵌进他的身体里,她这才实际感受到他的担心,比她所想象得多一千倍、一万倍。

    半晌之后,他放开他。

    「算了,只要你没事就好。」韩道辰在她额上轻吻一记。「走吧!等一下监识人员还要来勘验现场,我先送你回家。」

    「等等,我想去找白先生,跟他说句话。」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抉择。

    有她好几句激动的「我爱你」神功护体,他再也下会拈酸吃醋了。

    「我到饭店咖啡厅去等你。」

    她在尊爵套房中找到了正在等待把猪皮面具拔下来的沙宾娜。

    「白先生。」

    看到她出现,他立刻站起来,温柔地笑。「思?」

    风颖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睛。「之前你说过,希望我以结婚为前提,跟你交往。」

    「是的,我一直在等待你明确的答复。」他的眼角溜着笑意。

    「很抱歉,拖这么久才给你答复。」风颖带着微笑,却坚定十足地说道。「很抱歉,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白禹铨顿了一顿,调侃着。「爱上那个又会要你、又会吼你的坏家伙好吗?」

    「起码生活不会无聊。」她微笑着,爱情使她的眼神闪闪发亮。

    「我明白了。」他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虽然我总是错过与你之间的缘分,但我仍然祝你幸福。」

    房车停在「君华名苑」的地下停车场,两人坐在车里,韩道辰的表情很复杂。

    「既然危机已经解除了,你应该回家里去,外宿那么久,你家人会很担心。」

    她偏着头问:「你不要我留下来吗?」

    承认自己爱上了他,心情竟意外地变得平和。先前,理智要的是白禹铨,情感要的是韩道辰,弄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那时她怎么那么傻呵?直接承认自己的心要的是什么,不就得了吗?

    他们双双下车,韩道辰领着她回到出租公寓,一路上,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交谈。

    他掏出芯片门卡,刷开公寓的门,一进屋内,韩道辰立刻将她抵在门板上。

    他的黑眸中有太深太浓的情绪,还有欲望的火光,正熊熊燃烧着。

    「你知不知道,今晚跟我回来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我不知道,」她顿了一下,迎上他的眼。「就会傻呼呼的回家了。」

    所以说,她知道他要她,而她也想要?

    「我今天的情绪很复杂。」

    「我能理解。」她忍住笑,承认爱之后,她感觉无比轻松。「如果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大美女向我告白,我的心情也会很复杂。」乘机捧一下自己也高兴!

    他放松箝制,将她扯进怀里。「我可能不会太温柔。」

    「给我喝一点红酒,我就尽量忍受。」

    事实上,她今天有一种「嘿咻成功」的预感呢!

    因为她知道,不管在什么情形下,韩道辰都不可能会伤害她。她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爱她,偷偷爱着她,但他就是不肯明讲。

    这样的男人,不管情绪再起什么激涛,面对心爱的女人也会不自觉地涌起保护欲;他下容许别人动她一根寒毛,又怎么会亲手伤她分毫?

    见她落个轻松,他紧绷的情绪也慢慢缓和下来,有了说笑的心情。

    「万一又发生跟上次一样的事——」他故意问,长指在她的肩颈撩拨。

    她嫣然一笑。「我特别允许你再烧我一次屁…——整型费用得由你出。」

    他笑了。

    她很糗地打了他一下。「你最好珍惜你的好运。今天以前,你想都别想会有这种『优待』。」

    她脸红地说着,想到之前几次「骑马打仗」时冲向临界点的快感,就使她对「策马入林」的恐惧感降低许多,再加上她确认了自己爱上了韩道辰,对于爱爱,就从胆怯变成了期待。

    记得曾经有好几次,她好想好想要他,只差点没开口要求他冲进去,今夜总算能如愿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热流令她酥软,他打横抱起她,往大床走去。

    他将她放在床上,随即压了下来。

    「你今天去找白禹铨,跟他说了些什么?」

    虽然他能猜到几分,但还是想亲耳听她说出来。

    他想听,但她偏不说,吊他胃口。「你知下知道在床上提起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是很失礼的一件事?」她诱惑地轻扭纤腰。「爱我吧!阿娜答。」

    他深深吻住她的樱桃小口,为她轻解罗裳,三两下,她就浑身光溜溜。

    他最爱看她裸身在他的床单上打滚的样子,她的身材比例匀称,模样娇美,只要躺在他的床上,什么姿势都好看。

    她也不甘示弱,又撕又扯,终于成功地让他裸露出胸膛。

    「不公平,我都一丝不挂了,你却保留下半身没脱。」她嗔。

    「我怕脱了你会流鼻血。」

    「那我也怕你流鼻血,我也要把衣服穿回来。」她作势去捡回衣服。

    那怎么行?

    他三两下动作,就让自己像初生娃娃一样,身无片缕。

    「乖乖的!」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起身到小吧台那边,开启一瓶红酒,照例,没带杯子就回来。

    风颖瘫软在床上,看着他懒洋洋的走姿。

    他的身体结实,毫无赘肉,当他朝她走来的时候,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全身蕴满了力量,潜藏在炙烫体肤下的力道,令她不可扼抑地轻颤。

    「红酒给我。」她柔柔地爬起身。「这一次,换我喂你喝。」

    她仰头喝了一口酒,带着妩媚的微笑,吻上他的薄唇,将酒液哺喂给他。

    他饮下那口酒,抢下酒瓶放在床下。

    然后,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子底下,抓起酒瓶,豪迈一啜,将酒哺喂入她的口中,任酒瓶掉到地面,滚呀滚的,浓郁的酒香灌满一室。

    然后,在他吻住她,将醇酒哺入她的口中时,深深占有了她!

    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春意深浓浓,充满了他的低吼与她的娇吟。

    她撕抓着床单,柔媚的身子承受他最猛烈的攻击。快感累积到某个临界点,她突然像被闪电劈中一样,全身颤抖不已,发出一声尖叫。

    他喘着气抱着她翻身,她抗议地轻咬他一口,稳稳地趴在他身上娇喘。

    他垂眼看她。「嘿咻成功了。」

    「嘿咻成功了。」她笑得连眼儿都眯了起来。

    「我记得你说过,在我们『嘿咻成功』以前,不准我在外面拈花惹草。」他故意问。「敢问大姊大大大,我现在可以出去拈花惹草了吗?」

    她捶了他一拳。「不行,你现在是本大姊大大大的『爱用品』,不准你偷吃!」

    「哈哈哈。」他大笑,胸膛的震动传到她身上,她好爱这种亲密感。「想不到我的『兄弟』这么厉害。」

    她很糗很糗地捶他。「不行吗?」

    刚刚他是真的很厉害嘛!完全满足了她十几年来对罗曼史小说描述的向往。

    「行行行,你要怎样都行。」他轻吻她一记。

    她满足地趴在他身上,他的手指温柔地在她的背上轻弹滑动,一起享受这种温馨的感觉。

    这种幸福好甜奸甜哟!在这亲昵的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家族的桃花运诅咒。

    那个一点都不灵嘛!亏老爹还怕成那个样子。诅咒如果灵验的话,她跟韩道辰会有这么甜蜜的一刻吗?

    哼!铁定是老爹为了早点当岳父所掰出来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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