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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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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来不怕人家笑,有了风颖的爱,以及两人幸福甜蜜的嘿咻,韩道辰觉得,他简直就像无敌超人,拥有全世界的力量,每天都冲劲十足,做什么都有活力。

    就连看白禹铨也顺眼多了。

    「这是我第一次到你办公室来,而你对我笑出闪闪发亮的大门牙。」

    「我对手下败将一向都是很有风度的。」

    「我不是你的手下败将,我是你的媒人。」白禹铨自己找位置坐下来。「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人意料。想当初,你在纽约还不愿意回来呢!要不是我亮出陶风颖的照片,你怎么肯火速上飞机?」

    「算你聪明,用对了方法。」他毫不吝啬地赞美他。

    嘿嘿,对手下败将要有风度嘛!

    「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一拿出她的照片,你就马上回来了?」他只是知道「方法」,却不明白「原理」。「看我好心撮合你们,就大方告诉我吧!」

    这时,风颖正好通过放下百叶窗那一边的走道想找韩道辰,但是还没走进来,就听见他们的谈话。

    她心里也好奇,韩道辰当初是怎么进「康诺」的,于是就静静地站在外面听。

    「没有为什么。」

    「凡事都有个原因。」

    韩道辰陷入沉默。

    有一晌,风颖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准备踏步而入了。

    「因为……」突然问,他开口了,她赶紧把脚收回去。「歉疚。」

    「什么?」

    「歉疚!」他加大了音量,也加重了语气。

    「为什么?」这个答案让白禹铨惊讶,也让风颖惊讶。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用力咬住唇。

    「因为在十二年前,我曾经对她做过一件事……」他低着头,不愿把事情说得太明白。「她不肯接受我的道歉,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弥补她。」

    「那件事是什么事?」白禹铨好奇地问。

    他倏然转为严厉的表情,令他明白,不能再追问下去。

    「那么,这一次救了她的命,也是为了弥补当年那份『歉疚』吗?」

    风颖的心扑通扑通跳。她希望他说不是、她希望他说不是、她希望他说不是……她希望他是因为「爱她」,才拚了命来保护她。

    很久很久以后,韩道辰「嗯」了一声。

    听到这里,风颖再也听不下去,咬着唇,转身就跑开了。

    歉疚、歉疚、歉疚、歉疚、歉疚……

    一切都只是因为「歉疚」!

    她原本还以为,他是因为爱她才百般对她调情、奋力保护她的安全,她还傻傻地跟他说了好几遍「我爱你」,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跟爱不爱扯不上关系。

    所有的幸福都是泡影,激烈的情潮原来只是狗屁的「歉疚」!

    因为以前他对她圈圈又叉叉,心有歉疚,所以跑回来救她一命。既然如此,他大可以直说了事,干么还来勾动她的心,惹她心痛?

    可恶,果然是一见到他就没好事!先前他让她的前半个初体验痛得要死要活,后来再见到她,下是拐到脚,就是敲到手,还扭伤颈子,好下容易最近他都没害她出状况,哪里知道,他竞准备了一份?心痛」大礼,等着送给她!

    「风颖,你怎么了?」海晶晃进房间来,手里拿着一本「教你如何钓男人」,企图挽回自己濒临老姑婆的命运。

    她恨恨地说:「我现在真的信了老爹的话。」

    「老爹有时候很杂念,他说过很多句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我们陶家人的桃花运,真的受到了诅咒!」

    「真的吗?」海晶悲伤地看着那一大柜「两性交往丛书」。「早知道就把钱存起来,不要买那么多书。」

    风颖捶着枕头。「为什么就在我确信……我以为我们彼此相爱的时候,让我知道了这种事?这不是诅咒作祟是什么?」

    海晶更加花容失色。「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绝对嫁下出去罗?」

    风颖懒得理她,她自己心情也很烂,所以随她去自哀自怜。

    她认真想了想,如果换作其它女人遇上这种事,一定会在被窝里哭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但她是陶风颖,骄傲的陶风颖、倔强的陶风颖、一翻脸就不顾情面的陶风颖,所以她决定,一切维持她十二年后,第一次跟他见面的原意——

    她要拆他的皮去雕花,卸他的肉做火锅料,劈他的骨熬原味高汤,还要在他的残骸上跳舞,让他彻底明白,陶风颖有多不好惹!

    翌日一早,一双马丁大夫鞋踹开了执行长办公室的门。

    「说吧!」她怒气冲冲地踏进来,两掌往桌上一拍。「十二年前,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让你歉疚得那么离谱,非把命赔给我不可?」

    韩道辰本来还惊喜地欢迎她的到来,看到她神色下对,便小心对答。

    「什么歉疚?」

    「别装傻了,我昨天听到了你跟白禹铨的对话。」她气吼。

    他蓦然懂了。「你不应该偷听我们的对话。」

    「我不是要故意偷听,但是我走在外面,听到你们正在谈我,就停下来听清楚了。」她坚持要知道。「你为什么歉疚?快点说!」

    她已经没有耐性去分析他的一切,当梦幻背后的真相是如此伤人,她无法要求自己保有最起码的风度。

    韩道辰拉下所有百叶窗,并把那扇经过用力一踹却仍保持完好的门关上、锁上,然后以郑重的神情看着他的小颖。

    也该是说实话的时候了。「十二年前,我要求你跟我上床。」他徐缓地说。

    「然后呢?」先生,搞清楚,现在是「审判时间」,你可不要太感性!

    他认真地看着她。还需要更多理由吗?「就这样。」

    「骗人!」她下意识地喊道。「就算是这样,你也该为你用打火机烧我的屁…感到内疚!」

    「那是后话。」韩道辰回到位置坐下,托着额头。「我后来想,一个小女生会想要什么样的约会?应该只是希望男朋友哄哄她、买个小礼物给她,但我却要求跟你上床,那时你才十七岁,而我们两个连小孩子要怎么生出来都不懂。」

    她不太了解男人的心理。「那时候我们又不想生孩子,懂那个干么?」

    「万一那时『一切顺利』,然后『有了』呢?」

    「但事实上是没有嘛!」

    「总之,我在要求你做超乎年龄的事,而以当时的我们来说,那样做太早了。如果你的父母知道,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你觉得歉疚?」

    「是。」男人跟女人一样,对于「最初」一样很执着,男人总是很难忘记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只是不会婆婆妈妈地表现出来。

    「你就是为了这份『歉疚』才回来的?」

    「当我知道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不可以不管你。」

    「那……那些花呢?也是为了『歉疚』送的?」风颖逼问。「还有那几个夜晚的缠绵,也是因为『歉疚』,伯我孤寡一生,所以怜悯我?」

    「不是!你扯到哪里去了?」他再一次佩服女人的联想力,未免太离谱了!

    风颖才不管他,继续逼问。「这次回来营救我,是不是也打算让你的良心舒坦一点?」

    「当然不是!」她为什么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偏?「我说过,我是为了你回来。」

    「为了对我的『歉疚』而回来!」她气吼。

    亏她那时候对这句话,有过多少浪漫逦想,原来那全是——屁!

    她好无力,她表面上在生气,其实心里是难过。她来找他吵,无非是想要一句话、一句「一开始的确是歉疚,但后来种种,都是因为我爱你才做的呀」。

    但他为什么连哄哄她、骗骗她都不肯?

    「就像我以前所说的,韩道辰,你真的是个大混蛋!」

    她踢了他的办公桌一脚,飞快地跑了出去。

    韩道辰把脸埋在双掌之中。昨天以前,他们明明就很甜蜜,一副会走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模样,为什么没事又找了一顿架来吵?

    「我也觉得你是个大混蛋。」

    他把头抬起来,看到白禹铨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

    「滚开!」都是这个家伙,没事问他什么烂问题,才会害他们吵架。

    白禹铨不理会他的咆哮,他认为自己有义务当个爱情军师。

    「一直以来,你都试图把缰绳套在她的脖子上,当然,最后她也被你套到了。」

    「那她干么还给我脸色看?」

    「因为她太骄傲,她已经亲口承认爱你,而你却没有给她明确的回应。」

    韩道辰一捶桌子。「我已经用『行动』表达得很清楚了。」

    「很可惜的是,她不懂,女人都要亲耳听到才算数。」白禹铨摇头叹息。「就算是被缰绳套回来,已经驯服的小野马,偶尔也得赏个苹果给她吃。」

    「现在拿苹果给她吃,她准会咬掉我的手掌。」他懊恼得不得了。

    白禹铨雍然一笑。「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试就试吧!

    考虑周详以后,韩道辰带着一束玫瑰花到她的实验室去,至于其它的闲杂人等,都已经被白禹铨唬弄到顶楼去看「不明飞行物体」。

    一束鲜花献上去。「小颖,嫁给我。」

    「为什么?」她冷冰冰地问。

    啊!调情容易,但要讲出那三个字,好难啊!

    「……再过不了几个月,你就要届满三十岁。」

    她在心里冷笑。「三十岁又如何?」

    「根据陶家的诅咒,你会嫁不出去。」

    她一把扯住他的领口。

    「我老爹去找过你?他拜托你娶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找过。没拜托。之前的事。」他简洁地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她恶狠狠地揪得更紧。「我告诉你,我不准你可怜我,我才不怕嫁不出去。」

    「你又何必拿自己的一辈子赌气?」他软软地求,为他自己而求。

    她终于转头,正眼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兴味。

    以她对他冷淡那么久来说,此时她眼里的笑意看起来既不友善,也不像是好预兆。

    她松开他的领口,温柔地替他整理好。

    「亲爱的,我记得你说过,你为了当初要我跟你上床,『歉疚』了很久。」

    他警戒地看着她。

    她甚至替他将歪掉的领带调整奸,甜蜜蜜地瞟了他一眼。

    「我看你是真的很担心,几个月后我会成为诅咒之下的牺牲品。」

    「我不是担心,我是真心想要——」该死,他还是说不出那三个丰。

    她竖起手打断他的话。「如果我告诉你,我还有两年半可以寻找伴侣,你是下是会马上收回你的求婚?」

    荒谬!那句「嫁给我」只是他骄傲之下的产物。他很会跟小颖调情、很会逗她,但是要说到「爱」这个字,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他心里真的很爱小颖啊!

    慢着!他更警戒地看着她。「为什么你多了两年半?」

    「今年二十九岁、警报愈拉愈紧的人是我大姊,我老爹求神拜佛、请神庇佑的对象也是我大姊,我才二十七岁,你想拯救寂寞芳心,麻烦请先去找我大姊。」

    「不可能!」他反射性地说道,在心里数过来又数过去。

    他高三的时候,她高二,两人只差一岁,他今年三十而立,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减去两岁?

    「当然有可能。」她拍去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尘,格格娇笑。「我小学跳两级,国中跳一级,当然比同年级的人还小三岁。」他算的是「年级」,不是「年次」,在她刻意的隐瞒之下,当然误差很大。

    他的下颚倏然绷紧。「也就是说,十二年前,你只有十五岁?」

    她答非所问。「也就是说,我还有两年多可以选择结婚或不结婚。」

    他气炸了!

    如果当年知道她年纪这么小,他当然当然、一百个当然不会邀她初体验,虽然只差三岁,但跟十五岁的小女孩「那个」,特别让人有摧残国家幼苗的罪恶感!

    怪不得她那么紧张、怪不得她会痉挛成那样。归根究柢,那时候的她根本还是个小孩子!

    「如果我选择结婚,而你,想要娶我——」她附在他耳边轻柔低语。「就得跟地球上一半的人口竟争。」

    他悄悄地握起拳头,额上青筋爆跳。

    「反正优秀的男人这么多,而我现在又没有『隐疾』,当然可以尽情挑选我『真正想要』的男人。」言下之意,讥讽他不是她大姊大大大的首要之选呢!

    她呵呵轻笑,正想退开,突然眼前一花,景物上下颠倒。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可恶,这次没带扳手,不能敲他屁…!

    韩道辰像挂面粉袋似的把她吊在肩膀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他搞什么啊?怎么说抓人就抓人?

    「闭嘴。」他用力一拍她的小玉臀。

    这个可恶的「小美眉」,竟敢隐瞒那么重大的事!可恶,该是让她见识见识「大葛格」的魄力的时候了。

    「卡住?」

    「痉挛?」

    「『那里』痉挛?」

    「『那里』也会痉挛?」

    「『痉挛』会把『小弟弟』咬住不放?」

    「那两个人岂不是要一直贴在一起,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路?」

    「螃蟹!」听到这里,韩道辰与风颖双双跳起来。

    哎哟!好恶心,前不久他们还甜甜蜜蜜的时候,还一起跑去吃大闸蟹耶!

    「大姊,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会想象?」风颖埋怨。以后她不敢吃螃蟹了啦!

    「我真不敢相信,跟我睡同一个房间的妹妹居然十五岁就破身?」海晶兴奋地叫道。「老爹,你听听,我们家哪有什么诅咒?有人十五岁就『偷吃』了咧!」

    「那次『偷吃』又没有成功!」风颖白了韩道辰一眼。

    「不成功也算偷吃啊!偷吃了一半。」

    五宝从茶几下爬出来,拉拉老爹的袖子。「老爹,什么是『偷吃』?」

    「小孩子不要插嘴啦!」

    这是陶风颖这辈子最最最丢脸的一刻。韩道辰硬把她带回陶家,然后把当年的事-细靡遗地告诉她老爹、她大姊、她三妹、她四妹,还有五宝。

    之后,惊呼声就此起彼落,没有停过。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他下了个强而有力的结论,愧疚地看着陶老爹。

    「可恶,你!」她被强迫坐在他的大腿上,抡起拳头捶他。「我到底还要不要做人啊?」

    陶然抖啊抖、抖啊抖。

    「要是早知道、早知道你跟风颖那么年轻就……」他抖个不停,老泪几乎要垂了下来。「我就、我就……」

    打死他,他知道。韩道辰闭了闭眼。

    如果有人胆敢染指他的宝贝女儿,他一定扛大刀、抡战斧,去找那个不要命的家伙先剁了他的「宝贝」再说。

    「我就作主让你们快点结婚啊!」终于啊终于,他把梗在胸口的那句话呛出来了。

    嗄?「结婚?」韩道辰难得的傻住。

    「对,结婚。」如果那时好事圆满,他就可以少操一份心了啊!

    韩道辰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那我现在想要请你把小颖交给我……」

    陶老爹用力挥手。「带走带走!除了家族的诅咒之外,我没有其它禁忌,要怎样结婚都没关系,也不用翻黄历捡吉日。」

    「爸爸!」风颖大声抗议,却被韩道辰箍得更紧。

    「爸爸,」韩道辰也叫,却引来她一阵凶狠的瞪视,但他开怀大笑。「你的女儿我就接收了。」

    「太好了!」陶然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顶楼,扑在列祖列宗灵前上香告慰祖先之灵。

    「二姊夫!」五宝嘴甜,叫了一声,随即想起二姊踹人很痛,赶紧逃回房去。

    「辛苦你了!」日绮拍拍他的肩。「我二姊很难搞定,你有空得去健身才行。」

    看来筹备二姊婚礼的这段时间,老爹都不会再对她的终身大事碎碎念。二姊的「牺牲」将会是值得的,现在可是她街上一线记者的大好时机呢!

    「陶日绮!」风颖怒目而视。

    她头也下回地走掉了。

    「二姊、二姊夫,恭喜你们了。」月仪温柔地说道。

    「月仪,你对储藏室里的东西最熟,那里有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从这个混蛋身上拔开的工具?」

    「没有。」她笑了笑,静静地走开,仿佛足不沾尘。

    「可恶,你居然十五岁就生吞活剥过男人!」海晶发泄似的嚷了嚷。「你跟我睡同一个房间,看了我那么多罗曼史小说,居然都没有透露内情让我知道!」

    啊!好想要有个爱人来爱爱啊!

    「啊、啊、啊——什么时候才会轮到我?我的阿娜答,你在哪里?快点给本小姐滚过来啊!」

    这个月她要去参加七场老同学的婚礼,她不会真的变成诅咒下的牺牲品吧?

    她歪歪斜斜地黯然回房。

    刹那之间,客厅清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们明天早上请半天假,先去登记公证结婚。」韩道辰开口。

    她倒抽一口气。「好随便!」明明知道她喜欢盛装出席,隆重登场,还故意说要去公证结婚。

    「谢谢你答应我的求婚。」他贼贼地笑道。

    ……慢着!「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没有拒绝就是答应。」

    「这是什么歪理?」她打了他一下。「我不打算嫁给你!」

    「你爸爸已经同意了,而且他看起来还很感激我的样子。」想到陶老爹感激涕零的神情,他就觉得好笑。

    「那你去娶我爸爸,我不介意。」她赌气。

    他懒得跟她争。「我们就这样坐到天亮。」以防她想鬼点子溜走。

    「干么?你嫌自己好手好脚的下好玩,想被我坐断腿试试看,是不是?」

    他把鼻尖埋进她的发中,吸嗅属于她的香气。

    「……我不想让你跑掉。」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疲惫。

    她闭上嘴,安静地坐着。这阵子的冷战期,让她想了许多事。

    虽然这十二年之中,他并非时时刻刻以她为念,但也不曾忘记过她,一听到她有危险,他立刻抛下手边的一切,说什么也要赶到她身边守护着她。

    这么想来,「歉疚」不也是一种「思念」,淡淡地在心里发酵?

    既然是「思念」,那她还介怀什么?

    这个男人的行动力胜于一切,甚至胜过言语,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却只吝于一句话,但是女人就要那句话,即使她的男人已经为她冒险犯难一百次,她还是要那句话,而且——听到那三个字,是女人此生最大的权利。

    既然他不说,那她就来诱问吧!

    「给你三次机会。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娶我?」她把玩他衣领上的扣子。

    「因为我叫了你爸爸『爸爸』。」他还在跟自己的「闭俗」奋战。

    「错,剩两次机会。」

    「因为你爱我。」看!「你爱我」念起来就很顺,倒过来念为什么就不行?

    「错,剩一次机会。」

    「因为你必须对我负责,十二年前,你差点把我『夹』成『重度残废』,是我好心没跟你计较,你必须拿一辈子来赔。」他笑说。

    再给他一点时间,一点点时间就好,他快要有勇气讲出那句话了。

    「错!」她在他身上跳了一下,差点再度把他「作废」。「最后最后一次特别准许的机会。」

    他吻着她的发旋,知道要驯服这匹辣呼呼的小野马,非亲手给她甜蜜蜜的「苹果」不可。

    「因为……」他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在她耳边说。「我爱你。虽然一开始是为了歉疚才回来的,但后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我爱你。」

    「正解!」她在他的颊上猛亲了好几下,然后嘟着嘴。「但我不要一个双腿瘸掉的新郎。」她偷偷摸了一下他「那里」。呃,他很亢奋耶!「楼梯在那边,往上走,三楼最左边那一间是客房,我们去那里过夜。」

    他乐得晕陶陶。

    早知道说出这句话,就有这么丰厚的奖赏,他应该更早鼓起勇气才对。

    「我们为什么不去你的房间?」他问。

    她附在他耳上,小声地说:「因为我怕刺激到大姊。」

    「啊——」海晶尖叫起来。「陶风颖,你不要以为我没听见!」

    听见又怎样?反正她现在有阿娜答保护她,又不需要自己强出头。

    她缩了缩颈子,无声地做个手势。上楼上楼,去客房嘿咻!

    「遵命!」他笑着抱起她,先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深吻。

    太棒了!今晚,又是春意浓浓的花月良宵。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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